萧然醒来便发现自己的头有点痛,浑身无力,但是身体没有了炽热感,看来药性已经解了。
萧然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却碰到柔滑的肌肤,他转头看着旁边睡着的人儿。
乌黑亮丽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白皙的脸庞就正对着自己,如此近的距离,连毛孔都看得清晰,更何况她的呼吸声,一切都宁静美好,唯有那轻蹙的眉头,表明她睡得并不安稳。
双手轻轻抚过她的眉头,温热的触感传到他的指尖,萧然低声说道:“傻瓜,我不是没事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萧然轻吻她的额头,帮其华盖好被子,以防她着凉。又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拿起衣服与鞋子,走向偏殿,避免吵醒睡着那人。
高仲礼看着天气如此之好,舒展一下身体,笑道:“又是一个好晴天。”
眯眼看到远处有人来,高仲礼心想,那个黑影是谁?怎么那么熟悉的?
待高仲礼看清那是萧然的模样之后,吓了一跳,他.....怎么又满脸戾气?
高仲礼连忙躲在房里,谁知,房门还未关上,他就已经一手撑着门,身体靠在门墙上,目光晦暗的看着这老头。
高仲礼呵呵笑着说:“陛下,天气真好。”
“朕没心情跟你谈天气。”
高仲礼的心不断狂跳,是被他这语气吓的。
他生气了,怎么就生气了?
明明男女敦伦之事,自古就有,我也只不过是想帮他一把。高仲礼这般想着,胆子也就大起来,“那陛下无事就请回吧。”说完,想关门,可是他的手一直撑着门上,这门压根就动不了。
高仲礼只好放弃,无奈的说:“说吧,给个痛快,要如何罚?”
萧然抬头看天,当年,父王强迫娘亲有多少次是在天清气朗的时候发生的?又有多少次是在雷雨夜发生的?那些自有记忆以来的事,又要如何忘却?
萧然沉默良久,问道:“要如何不抵触这事?”
“啥?”高仲礼纳闷了,这事是哪事?
萧然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高仲礼看着他神色,终于明白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呐呐的问道:“你该不会是.....不举吧?”
萧然用一种近乎危险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他再乱说一句话,就要撕烂他的嘴。
高仲礼心又狂跳了,这.....您别再看了,行吗?
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我老头儿知道您是举的,要不然那天您也不会洗一早上的冷水。
高仲礼还是壮着胆子问道:“您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我可是包治百病的,您看您需不需要......”
“不是。”萧然懒得理他又脑补了什么,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路过药园的时候,顺便把晾晒的药草,都弄乱了,踩碎了,生长中的植株也不放过。
“这是你昨天给华儿春药的惩罚,最轻了。”
高仲礼看着药园的药乱的乱,烂的烂,气不打一处来,明明知道我老头儿爱药如命,还把这儿全弄成一个荒园样,这哪轻了?你哪只眼睛觉得轻了?
高仲礼捧着那踩坏的草药,含着眼泪望向天空,上天呀,我的人生真是太苦了,摊上一个这样的人,有病也不医,要时不时犯抽。我的草药就更苦了,跟着我受这无妄之灾,它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不就是配成了一瓶药性刚猛的春药吗?
高仲礼此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肩膀又被人拍了,打断自己悲伤的思绪,“谁呀?你不知道我在思考着人生吗?”
其华又被他这大嗓子吓了一跳,呐呐说道:“我叫了你好几声了,你就是没听到的,我才拍你的。”
“哼,你脚好了?昨天晚上可真是疾步如飞呀。”
其华被他这样一说,耳尖有点红,轻声解释道:“我昨晚太担心阿然了,所以忘了脚伤的事,现在只是还有点痛罢了。”
“哼,你就只会担心你家阿然,你看看他把我的药园弄成什么样?”高仲礼心心念念的就只有药园,还被他全毁了。
其华看一圈这里,睁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这都是阿然弄的?不可能吧?”阿然哪有那么多时间,把这些东西全弄坏。
“哼,有什么不可能,那小子的破坏能力比谁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