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球表面皆是纹刻上去的密密麻麻的阵法和禁制,这一看就是炼阵师专属的法宝。
按理说当一件法器的禁制能到达十道以上,那它就能晋升宝器,而当禁制到达十五道以后,再想镌刻第十六道禁制时,修为未达金丹境之前都做不到。
而现下他手上的那个银球表面,一眼望去,禁制就不止十五道。
“当年大家就都在奇怪,你为何能突然晋升筑基境成功,进入内门,原来是因为这个。元师弟藏得很深啊。”
赵烟芜讥讽道。
元荣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模样,反而还笑了笑。
“赵师姐何必呢,这个时候激怒我有什么好处?或者你还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嘲讽的看了看她身后的那个身影,“你不会以为银鱼还能再像刚刚那般神勇无比的起来保护你吧?可惜,他现在就只是个废人了呢。”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他手中的小银球上银光忽然闪烁。
对于赵烟芜来说,那就是咬住了她心脏的毒牙。
不……
但她还不想认命,或者说她现在还不能认命,因为如果她倒下了,那她身后的人怎么办?
她不能倒下,还不能倒下!
赵烟芜灵力其实早就枯竭了,她还能坚持到现在,一是因为还有银鱼留给她保命的一张符箓,二则是元荣也没有下死手。
像猫逗垂死的老鼠般,他一直在戏耍她。
看着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模样,他居然还很开心。
现下见她又要奋力一搏的神情,他愈发高兴了。
银球上又一个法阵叠下。
冰冻术。
赵烟芜的动作明显有了凝滞感,她立即捏紧手中符箓,一阵暖流划过,法诀刚起,缠绕术发动,赵烟芜又被元荣控制住了,接着便是一道道火锥在空中成形,冲着她就劈头盖脸的落下。
这个时候赵烟芜才是真的有些绝望。
她全身上下都已经不能再动,伤痕累累的身体早已透支,侵骨的疼痛让她脸色惨白。
但更绝望的却是不能保住他。
那个为她以身饲剑,危在旦夕的人。
轰轰轰!!
可预想之中的毁灭没到来,赵烟芜傻愣愣地看着眼前仿佛从天而降的三人。
商尧乌灵镜一挥,雾气就把她和重伤昏迷不醒的银鱼包裹住,接下来的事情她便看不太清楚了。
好像是九溪手持越溪剑冲了过去,楚倾在后。
她那速度在筑基境内至今未遇敌手,等元荣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欺近。
爆炸声轰然响起。
在激荡的烟雾中九溪往后跃了出来,也顺势挡住还想上前的楚倾。
连空气都仿佛死寂了那么一瞬,但随即就有让人讨厌的笑声响起,“关师妹,好久不见。”
九溪皱了皱眉,“以我们现在的修为来说,我不觉得你还能再喊这一声‘师妹’。”
紫羽倦鹤袍早被脱下,一身深棕绣金长袍,戴碧玉苏翡七宝冠的元荣也从烟雾里走了出来。
虽他此时长袍上沾染了些许灰尘,肩膀上的长发也有些凌乱,可这却依然掩盖不了他的清俊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