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华也难得将平日的疏懒散漫收敛起来,看着院子里不断飘落的雪花,悠然一笑。
“有吧,只不过和没有也差不多就是了。”
他生在帝王之家,从小亲情寡淡,体会不到她这种想家和思念亲人的心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魏千紫本还有些难过,可听到他这一句,瞬间又乐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听到别人比你更悲惨而更令人舒怀的?
魏千紫不免就有些好奇了。
“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家中可还有兄弟姐妹?”大过年的居然也不回家,蹲在这深山老林里,还带着一个性子古怪的仆人,真有些搞不明白。
她是有家不能回,而他却有家不回去。
不过后面的话她没有直接问出来。
李重华见她收起悲伤的情绪反而关心起他来,不由失笑。
“我的父母?过逝太久,我都快要记不起他们的样子来了,不过还有一个长兄,只是我与他相差年岁太大,彼此之间没什么感情,也就很少见面。”
其实关于他的母亲,他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毕竟那是一个美到看一眼就再也令人无法忘记的女子。
父皇为了她,灭了一座城,最后将她圈禁在宫中,不让任何人再窥视到她的美,以致于那个惊伦绝艳的女子最后精神有些失常,时而待他极好,时而又视他于无物。
他觉得这很正常,因为她不爱他父皇,对他又哪里来的爱呢?
可他父皇却爱极了他母亲,那是一种病态的爱。
父皇总是自诩能给她一切,然而也不过是半生的囚禁和最后一杯毒酒罢了,在自己未死之前,就将她先送进了陵墓。
或许是觉得亏欠于他,父皇选择了年幼的他作为了继承人。
可他又哪里知道,他从不屑于这片江山。
所以等他一咽气,他就一把火烧了他母亲的宫殿,然后转手将那份诏书给了当时资质最差的皇兄,任那些人为了一个皇位而手足相残,自己则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