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卓慎重地重新审视着自家大哥,若不是他才和雍亲王吵了架,他一定会以为看到的温清苑是假的。
在家里惜字如金,表情冷若冰山。这会儿却听他絮絮叨叨地说话,神情柔和。
到底是小妹的力量,他何曾见着自家大哥,对新过门的大嫂这样含情脉脉。
温清卓问过云卿喝药的情况,又诊了一次脉,查看了眼睛,探过额头上的热度。紧绷的弦儿算是松开来。
“大哥我有些困了。在外面躺一会儿,有事叫我。”温清卓瞥了一眼沙漏,打了一个呵欠。
温清苑颔首,顺势坐在窗下的坑床上。凝视着床上触手可及的人儿,喝着新沏的茶水,由着放空。
容澈悄无声息地进来,手里拿了一壶酒。
“你不是说你放手了吗,屋里藏了美娇娥,怎的又舍得冒雨过来?小东西私藏的酒,要喝点吗?”
温清苑淡然一瞥,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悄无声息地收回了,落在云卿身上的视线。
两个男人没有言语以对,各怀心事地喝着闷酒,时不时听见清脆的酒杯碰撞。
床上的人隐隐约约模糊地眯开了眼,却只是惊鸿一瞥后又沉沉睡去。
“清苑恭喜王爷,如愿以偿获得这个世上最好的珍宝。”杯酒入喉,已是起了醉意,温清苑话音刚落又接口道:“从今往后,希望王爷以你最大的善意来待家妹,不遗余力。”
若雍亲王有负于云卿,他定会同样不遗余力为她求个公道。
说来奇怪,这是他从年前以来第一次喝酒,分明决定再不沾酒,眼下却一心想要求醉。温清苑也开始不懂自己了。
容澈半信半疑,轻笑地瞥了他一眼,“你确定只是妹妹?”
“我是她敬重的兄长。”温清苑斩钉截铁地道。
她眼里,我是她哥哥。我心里,纵使为她定制了千万个身份,却也只能是她的兄长。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大抵不外如是。
“我的王妃,本王不喜欢旁人指手画脚。”酒后吐真言,容澈瞧着温清苑不像说的假话,故而也交了心底的话。
从前他就知晓,温清苑对其口口声声叫着的小妹心思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