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正准备临字,见花拾几人都进来倒有些一头雾水,她没说唤那么多人来啊?想着应该是那小丫鬟会错了意。
“罢了,你们把这个送到‘人间有味’,顺便问问三娘和练鹊,花朝节露华台的订单如何。”
云卿把之前就写好的VIP改动办法交给了花拾,她记得百花盛宴就在后天。
花拾听着话有些莫名其妙地瞅瞅旁人,好奇地问:“县主,前日您病着的时候,练鹊先生已经过来向您告辞,您也同意的啊?”
怎么这会儿又说去寻练鹊先生了?花拾不晓得,跟着的丫鬟更是不知所云。
云卿诧异了一会儿,她好像浑忘了这事。也没有继续纠结,让着先给扈三娘传话。静下心来描摹字帖。
芍药烹了茶进来,一旁留意着云卿的神态举动,心里想着这乌云密布的天空,终究是拨开黑云见天日,连气氛都不一样了。
“县主的字越发好了,笔力遒劲,宛若行云流水,不急不躁,奴婢瞧着,甚好。”
云卿笑而不语,终究是做不到逃离争斗的漩涡,也做不到安于沉沦。
“采蘩几个丫鬟因为采蘋的事,情绪难免低落。主子不要放在心上,等过几天就好了。”芍药研着墨云淡风轻地道。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摩诘好诗不胜枚举,唯此两句甚得我心。”云卿像是自言自语,观摩了一会儿又道:“谁都会为故人伤心,人之常情。若是长期沉湎其中,就是不该了。”
“县主说的是。至于四大丫鬟,要从下面提上来吗?奴婢和白妈妈瞧着花袖挺好。”芍药欣然颔首,十分赞赏。逝者已矣,生者总要活下去。
云卿提笔未下,眼里稍有黯淡,“不必了,既然做得好,给她大丫鬟的例银就是。府里的眼线就靠姑姑在旁留意。”
芍药答应着,只要她不为海棠凋落而感伤,不在雨天而暗自神伤,说什么都是应的。哪怕烧香拜佛如素都成。
“对了,曹绍均离家出走是怎么回事?”云卿端起莲花盏,走到炕床上一边饮一边问。
“老太太寿宴后就听说大少爷失踪,还是他身边的随从说大少爷去了边关,至于寻什么人却是模棱两可。老爷已经派人去找了。”
要她说朝云夫人出身不差,容貌秀丽。不至于为了什么女子而奋不顾身才对。
“寻人?这就奇了怪了,随他去吧。姑姑,你让元南准备一下,我要回趟温家。哥哥舅母不来看我,我只得自己去看他们。”
也不晓得舅母是不是有了大嫂陪伴,就会忘记自己。云卿觉得有些羡慕嫉妒李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