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局面,最关键的两个点莫过于血相和路千惊,非得选一边硬拼的话,结论根本无需犹豫。所以刘恒硬拼着侧腰被古神兵血相的长剑斩中,留下一道险些将他拦腰横斩的恐怖血伤,终是重伤路千惊,硬生生杀出了困局!
一经脱困,刘恒不顾自身重伤,也顾不得去查看背后燕归言的伤情,抓紧机会对路千惊穷追猛打。
“羞辱你?沈曲宁、神魔午等人明明可以利用战阵与我为战,偏偏要独自挑战我,你觉得他们很傻是吧?可是你呢,连他们自信无敌的信念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嘲笑他们?又如何跟他们相比?”刘恒说的很直接,毫不留情。
他残棍破开路千惊的重重剑劲,只管朝他胸腹砸去,真真势如破竹,为此不惜腰身再度中了古神兵血相一剑。
噗!
也不知是刘恒这一棍太过于沉重,还是他的话实在扎心,路千惊身躯一弓,又是喷出大口鲜血。
路千惊勉力挡住刘恒后续攻击,满面血污的脸再没了往日的俊逸,显得狰狞非常,配上他那直欲吃人的怒狠目光,宛若恶鬼。
“你!”
他刚刚厉喝出声,没等把后面的话说完,就被旁边的凄厉惨叫声打断了,“十七哥!”
异常熟悉的声音让他倏然惊醒,分神四顾,这才突兀发现他边打边退,不知不觉中竟退到了族人战阵之中!
这些族人的实力,哪里挡得住他和猴妖的攻伐?
无论是猴妖的凶棍,还是他的剑劲,都在顷刻间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惨叫的是他亲弟弟,仅仅被他们激战里四溅的余劲波及,就已经咳血,俨然受了重创。其他族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饶是猴妖挥舞残棍卷起的狂风,对大多数族人来说都不啻于灭顶之灾,一时人仰马翻,鲜血并惨叫齐现,惨烈至极。
这还幸亏战阵血相无法危及到自家人,否则路千惊都不敢想象现在会是什么场景。
“巴弟!”
他惊怒交加,如若受困凶兽,近乎狂暴,要和猴妖拼命。他亲弟路百巴却是大声疾呼,“哥!大厦将倾,已无力回天,我们赶紧离开吧!”
“你胡说!我明明还……”他长发乱舞,边和刘恒倾力为战,边怒声呵斥。
“哥!”
可路百巴再一声大吼,让路千惊心头一颤,听着四周不绝于耳的惨叫和哭喊声,血肉横流的声音,饶是他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恰如路八百所言,他和猴妖的激战落到战阵众人里,造成的破坏太可怕了,从这一刻开始,其实胜负已分,他不承认都不行。每一瞬的局势,都比上一瞬更糟糕,恶化太快,恐怕圣贤都无力扭转了。
“快走吧哥!留待有用之身,何愁来日没有报仇的机会?若是在这里丢了性命,一切转头空,才是真的不值!”
路百巴再度苦劝,路千惊咬牙切齿,终是厉啸出声,操控战阵血相猛扑向刘恒,用庞大身躯为墙,只为挡住妖猴片刻,然后朝众人大喝,“还不过来?”
苦苦支撑的众多族人如闻福音,欣喜若狂,但凡还能动的,都争先恐后朝路千惊奔去。
而路千惊则招出一只闪烁诡异光华的竹筏来,等着更多人乘坐上去,这显然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逃命宝物。
刘恒哪会让他们如意逃离,眼前战阵血相随着众人逃命的混乱,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变得徒有其表,怎么可能挡得住他?
他残棍挥舞,如入无人之境,直接从战阵血相庞大身躯中撞出一个大洞,悍然攻向他们。
这一幕惊得整个宝筏上的人都惶急起来,还没上船的更是手忙脚乱,急于登上宝筏,路千惊见状怒色勃发,“猴妖,你真要赶尽杀绝吗?”
在刘恒听来,这话尤为可笑。
他和路家本来形同陌路,毫无关系,要不是他们自己来找,何至于有此一战?既然已经开战,而且打到生死相见的地步,现在还来说什么赶尽杀绝,不是可笑是什么?
双方已经结了血仇,要是有机会杀尽而不动手,那就真是妇人之仁了。
眼见刘恒根本不做回应,残棍迎头砸来,路千惊心头悲怒,终是知道不能再迟疑,发动全部内力灌入宝筏里,直接启动。
“不要啊!”
“我还没有上筏!”
“让我上筏!”
有些先前受创的路家人行动不便,还在奔向宝筏的路上,眼见宝筏已经浮起,更是惶急。可刘恒袭来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路千惊生怕错过了逃生的时机,不敢再拖延了,只带着寥寥八九人浮空,将要遁走。
宝筏浮起,还来不及提速,刘恒却已经近到眼前。路千惊面色铁青,径直在手腕斩了一剑,鲜血喷洒在宝筏上,让宝筏爆发出更加邪异的气息,骤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
这遁空之速,刘恒动用弓体术基本式,距离还是越拉越开,看样子是追赶补上了。
“我不想死啊!”
“别丢下我!”
“十七少!你怎能抛弃我们?”
得见这一幕,没来得及上筏的三十多人悲哭怒骂,或是失魂落魄,都是绝望和悲凉。也有见机得快的,想要悄然逃走,却最先遭到刘恒的迎头痛击。有人见风使舵,朝刘恒痛哭流涕,求饶认错,有人故作英勇,摆出宁死不屈的架势,可是类似的场面,刘恒见得多了,根本不会动容,冷峻下手,一个个诛杀。
不多时,这里彻底安静下来,刘恒把他们值钱的遗留之物都收起来,看也不多看,全数收入囊中。这时候,周围却轰然大乱,声如大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