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纵观整个千机阁，除她与萧瑾言和古长岩以外，实际上就只剩下丹即成这一个活口了，慕初月朝他走近，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这个面容已经苍老到即将入土的糟老头子，“真可惜，到头来丹会长也没能全身而退呢。”

丹即成在之前已经被萧瑾言给封住了感知，眼下除了能看得见以外，就连动一动指头也没法做到。

更别提回应慕初月的讥笑了。

作为不久之前还德高望重的炼丹师工会会长，丹即成却是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如此落魄的境地。

然而比一身浸渍腥臭血液更加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他竟然亲眼目睹了荒古神族古家那位真神境至高单方面灭杀众多大陆强者的全过程！

作为一名疏于修炼并且远离战斗的炼丹师来说，这并不是一项舒适的体验。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做到单方面镇压所有来犯者的不是旁人，而是那个被他得罪死了的天才少女炼丹宗师凌嫊往上数三辈的嫡亲长辈！

还能有比这个更令丹即成绝望的现实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没有！

他自然不会天真到妄想慕初月会放过自己，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因着被人诸般算计而享受不已，慕初月是不是这样的人丹即成不知道。

但他非常清楚，首先他自己就不是这样一个宽宥的人！

连他自己都不是，又凭什么反过来去要求别人抛下所有恩怨呢？

道理虽然全都懂的，可丹即成到底做不到平静面对自己即将会受到的惩罚，他努力想要发出声音来与眼前的少女达成交易以此留得一命，然而就连两片唇瓣也已经不受他意识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