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玉递给她一碗鸡汤,关心地说道:“快把它喝了,对胎儿有好处。”
茴香感激地说道:“谢谢你,经常来给我送这些东西,不然,我这孩子说不定就……”
方家玉心疼道:“他们难不成还不让你吃饱饭?”
茴香摇摇头,说道:“没有,饭还是能吃饱的,只是没什么营养罢了。”
方家玉皱眉道:“前几日我在街上偶然看到冯婆子买食材,那可都是补身体的好东西,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吃到吗?”
茴香苦笑道:“那些都是给夫君补身子的,他温书很辛苦。”
方家玉:“我呸,他哪儿辛苦了,难道他看个书比你身怀六甲还要劳作更辛苦?”
茴香低垂着头,有些哽咽道:“没关系的,我不怕苦,我就是……就是担心孩子。”她是知道生孩子时很容易出事的,她不担心自己,就怕到时候生孩子会不好生,再让孩子出了意外。她又怕自己难产死去,这样的话孩子没了生母,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婆婆和夫君会不会善待孩子?
方家玉看着茴香这个样子,心里也很难受,安慰道:“好了,别难过了,先喝汤吧,给孩子补充点儿营养,到时候孩子出生一定是白白胖胖的。”
茴香感激一笑,将碗接了过去。
茴香喝完了汤,方家玉又宽慰了几句就离开了。
她这边刚走,冯婆子和马传贤便推开门进了来。
一进门,冯婆子就仔细嗅了嗅,黑着脸道:“果然,这个贱人在偷吃东西。”
马传贤也面色不虞,“茴香,你想吃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和娘呢?你这样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吃,实在是有辱斯文,太上不得台面了。”
茴香惊慌道:“不是的,婆婆,夫君,我没有偷吃东西。”
冯婆子叫骂道:“你还没偷吃?我都闻着味儿了。”
茴香解释道:“这不是家里的东西,我没有动过家里的任何食物,夫君的那些补品我也绝没有动过,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看看,东西没有少的。”
冯婆子听她这么说更是气愤,“这么说,这东西是野男人送给你的?你这个小蹄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怀着孩子还勾引汉子,不对,这怀的是不是个孽种,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茴香听着婆婆左一句孽种,右一句野男人,面色苍白,说道:“婆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们以前相依为命这么久,你竟然不相信我吗?”
冯婆子不屑道:“要不是有野男人,谁会这么好心,给你送好东西。”以前马传贤不在的时候,冯婆子和茴香确实处得挺好的,其一是茴香确实很孝顺,又听话,其二嘛,是因为冯婆子当时没有了依靠,只能让茴香养她,照顾她,所以二人相处还算融洽。可自从马传贤回来后,冯婆子觉得自己儿子回来了,自己有了依靠,不再需要茴香给自己养老送终,再加上儿子和茴香做了真夫妻,还有了身孕,冯婆子心里就不平衡了,以前两个人是老寡妇带着小寡妇,现在呢,对方已经有了夫君,还有了孩子,冯婆子觉得他们是一家三口,自己反倒像是个外人。她不甘心茴香过的好,也不甘心她抢了自己的儿子,所以对茴香越来越刻薄。
茴香解释道:“是,方家玉方姑娘,我之前偶遇到方姑娘,她知道我怀了身孕,便给我送来点补汤,就是这样。”
马传贤听到方家玉三个字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家玉?她来了?”
冯婆子满脸的不相信,冷哼道:“因为你她没进得了这个家门,她能来给你送汤?你骗谁呢?”
马传贤觉得母亲说的有理,若不是因为茴香,自己和家玉也不会分开,家玉再好心怕也不会对茴香好。一想到自己和家玉被生生拆散,看向茴香的眼神有些不善。
茴香摇头道:“我没有说谎,的确是方姑娘送的。我没有说谎,夫君,婆婆,你们相信我。”
冯婆子冷哼一声,道:“贤儿,你这媳妇是真的不肯说实话,我看不能饶了她。”
马传贤皱眉道:“母亲待如何?”
冯婆子阴狠地说道:“当然要好好教训了。”拿起扫帚就递给自家儿子。
马传贤皱眉,“母亲,她还怀着孩子呢。”
冯婆子不在乎地说道:“这孩子指不定根本不是你的呢,说不定就是那个野男人的,上次那个廖什么的……”
茴香大声道:“这和廖大哥没关系,你们不要败坏他的名声。”
马传贤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还敢叫她廖大哥?”
茴香惊慌失措,“不是的,我就是习惯……”
马传贤冷哼一声,道:“习惯?你还有这个习惯啊!”
茴香看着马传贤一点点靠近自己,连忙用手捂着肚子,“夫君,不要,你是读书人,不要这样。”
这一句话唤回了马传贤的理智,自己是个读书人,岂能做出殴打孕妇的事情。
马传贤将手中扫帚一扔,说道:“我乃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母亲,你别总是把我往坏处引。”
冯婆子委屈地说道:“我这怎么是把你往坏处引呢。”
马传贤道:“好了,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娘,茴香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很清楚,以后别这样胡乱猜测了,这补汤说不定真是家玉送的呢,茴香啊,你去给我煮点参茶,我待会儿要温书。”说完就进房间了。
冯婆子狠狠地瞪了茴香一眼,不甘心地进了房间,只留下茴香一人坐在院子里,茴香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凄苦,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师含雪在密室待了半天,愣是没有半点记忆画面,师含雪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方法行不通啊!
师含雪回去的时候,左思右想,让暗卫传了话,自己这几日就住在师府了,暂时不回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