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等着刘尚昂继续说下去呢,可他竟然没了下文,我不由地蹙了蹙眉,朝他看去,却发现他正十分傲气地冲我乐。
看他那意思,我要想知道后面的内容,还得好言好语地求着他说?
就在这时,左有道的大手“啪”的一声拍在了刘尚昂的后脑勺上,这一下左有道着实没用多少力气,可刘尚昂还是吓了一条,赶紧回头去看。
见身后的人是左有道,刘尚昂才松了口气:“道哥,你拍我头干什么,就刚才那一下,我还以为老包来了呢。”
老包,就是左有道的师兄包有用,之前我曾听左有道说过,刘尚昂的这身本事就是跟着包有用学的,他明面上是包有用的员工,实际上可以算是包有用的徒弟了,只不过包有用直传他拳脚、枪法,却不传他风水堪舆,所以刘尚昂并不能算作寄魂庄的人。
左有道白他一眼,说:“尽扯这些没用的,石生和周连山后头又说了什么,赶紧撂出来,别卖关子。”
刘尚昂这才满脸不情愿地说:“石生告诉周连山,一定是琳儿她们进山的时候暗中动了前三关的布置,也只有她们这些隐婆传人才能做到这一点。”
听到这番话,我就忍不住乐,这个石生,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样一来,我们几个的嫌疑就被洗脱了,让琳儿她们帮我们背这个锅,背得值!
我们刚刚在道场的角落里列好队,潘九州就派人出来打头阵了,我们这边则派出了李淮山。
在我的预想中,潘九州肯定会压轴出场,徐世高大概会先他一步,倒数第二个出场。
其他人还好说,唯独那个徐世高比较麻烦,不管是潘九州,还是周连山和石生,一定认为徐世高的胜率是百分百的,所以,不管是谁对上他,都必须得输,要不然很容易引起周连山等人的怀疑,加上徐世高的实力确实不弱,和他交手的人既要保证输得真实,又要保证自己不会受伤,这确实有难度。
经过反复衡量利弊,我还是决定让左有道配他玩玩,单论修为左有道绝对碾压他,虽说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徐世高的身手怎么样,但他已经累成那副样子,就算身手再好,估计也施展不出来,左有道有足够的实力和优势将这场战斗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是赢是输,怎么赢,怎么输,都是左有道说了算。
除去我和潘九州的一场必须胜,左有道的一场必须输,剩下的六场比试,我们必须取得四场胜利,才能在我和潘九州交手之前,将胜负固定为四胜三负。
这么一来,只要我们再胜一场就赢了,而潘九州也还有扳平的机会,既能保证周连山和石生心急如焚,又能让他们心存希望。
等到他们心里头的那一点点希望被彻底掐灭的时候,这两个人就该发疯。
我前面布置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看他们发疯,就是为了让他们失去正常思考的能力。
这如意算盘打得响啊,但事情的发生,却未必那么如意。
本来按照我的计划,应该是李淮山、黄玉忠、孙路远、掌东海各胜一场,牛哥和石尔分别输一场,毕竟牛哥和石尔的实力和李淮山他们比还有点差距,输的话,应该也能输得比较逼真。
可我忽略了石尔的性格,这家伙天性刚烈、好强,怎么可能故意输给别人呢,他和潘九州的人交手时候,几次出现了犹豫,当时我还以为他在寻找输的机会,可没想到,他其实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输。最终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性,石尔在和对方纠缠了二十分钟以后,还是一拳把对方打趴下了。
赢了就赢了吧,接下来再找人输一场补回来就是了。
第一场李淮山胜,第二场石尔胜,第三场孙路远输,第四场牛哥输,第五场掌东海胜,本来到了第六场,黄玉忠应该赢的,可他偏偏输了。
这家伙从一上场就有点心不在焉,见他浑浑噩噩地站在道场中央,好半天过去都没凝炼念力,我们都以为他是故意卖出空当,等着对方上钩呢,可没想到对手都拎着铁棒冲到黄玉忠跟前了,黄玉忠还是没动。
直到掌东海情急之下喊了一声“小心!”,黄玉忠才赶紧闪身躲避,人家没砸到他,他却一脚没踩好,“呼哧”一声趴在了地上。
按照斗法的规矩,倒地就算输,黄玉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输了。
后来我们把黄玉忠弄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小子竟然发了高烧,他自己说是因为本来就过敏,后来又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加上为了压抑修为体力透支,身子有点扛不住了,刚才已经吃了药,睡一觉就能好。
黄玉忠身子不适,我们也不好责怪他什么,可问题是他这一场输了,接下来左有道就必须战胜徐世高。
想到这,我不由地眉头大皱,赢的话,风险太大了,输了风险一样大,赢,周连山等人极可能起疑,输,我们这边就成了三胜四负,就算我最终胜了潘九州,也只是双方平手,周连山和石生怕是不会为了一个平局而向我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