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聂清河不一样,她是天凤命格,正宫皇后的不二人选,背后又有整个西南为为支撑,身份自然是贵不可言。
她试探道:“清河郡主不是被人劫持受到惊吓了吗?这么快就来长安?”
“朕欲立后。”
梁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静默呆愣在那里,明明她知道谢泓只有将西南神御军的势力收到麾下,才有与元坤一较高下,逐鹿中原的可能,聂清河无论是相貌还是家室与他相配都是再合适不过,若是聂清河嫁给他的话,是不是天命就会被改写?是不是他们全族就不用离乡背井,全族迁往永宁?
盘点下来他娶聂清河为后,于他于自己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但是为什么她却突然这么的难过。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从眼眶中掉下来:“真是一件好事,等你大婚的时候我何止要一醉方休,怕是要把自己泡在酒里喽~”她背过身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一定可笑极了。
他是帝王,本来就可能专情于一人,哪怕她以为他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哪怕他曾隐晦的向她表明过心迹,但是元钦那样的爱姌烬,爱到无法自拔,爱到明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却还一直炼丹苦求重生之术,她想他们之间是有情谊的,只是一边深一边浅的,而最早动心的人本就已经是输家了。
他似乎有千言万语在心间,但是看到她有些纤弱的背影,伸出去的那只手还是收了回来:“聂清河会是个好皇后。”他如是说。
梁吟想她可能懂了姌烬跟她形容的那份心情,明明不想却要无比的懂事,因为知道他娶回后宫的那些女人不是摆设,她们比她更加的光明正大,那是他的妃妾,聂清河将来更是比肩天下的妻,他不能怠慢和冷落。
谢泓只能装作全然不知她的伤心:“听说清河郡主很是不错,日后阿吟你同她相处想来也是不难的。”
他倒是想的久远,她应该说什么,她到底不是他后宫中的妃嫔,那久病的梁容华总是离世的……
她走到那白瓷的花瓶旁,可以说这一瓶的红梅盛开的极好:“这是哪的红梅这么早就这样盛放?”
“御花园南角的那片梅林,朕让人从中挑了棵最好的,然后日日拿炭火烘着,终于能在上元节浅前盛开,你不是想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先下已经可以晚来天欲雪,更饮一杯无了。”
可是她并不是多爱梅花,她想的只是能同他一起罢了,但是现在梅花开了,她却没有那样的心境了。她走过去,从那梅花当中取了其中的一枝,这一枝上面只有三三两两的花朵,寥落的可以,“有这一枝就够了,天寒地冻的酒就不喝了,族中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置妥当,我先回去了。”她悻悻道。
谢泓走过来,取了当中开得最锦簇的一枝送给她:“还是选这一枝吧,今夜还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