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腊梅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身边的空空如也。那个娇弱的小婴孩呢?她去了哪里?几个小时前,她还会盯着娘的眼睛热热喊一声“娘亲!你是我的娘亲!”
腊梅的心里充满了恐慌。她大声呼喊婆婆,焦急地问自己的孩儿被谁给抱走了?
婆婆踮着小脚,迈着小碎步来到了腊梅的房间。腊梅由于是刚刚生产完孩子,不能受风寒和着凉。虽然是六月的热天,屋门和窗子也不可以四敞大开,一是为了避免邪气进入屋子,二是不可以有穿堂风,这样会伤害月子里的产妇,落下终生的病根。
婆婆推门进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腊梅的身前,小声说:
“小婴儿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脸憋得通红,一声也哭不出来。刚才家里人都吓坏了。腊梅啊,刚才我和你姥姥大声喊了你好几遍,你睡得太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就让你公公用小褥子包裹好孩子,送到医院去看病去了。阿弥陀佛,老天爷会保佑咱家孩子的。”
婆婆絮絮叨叨地说着,说话的时候却眼神涣散,不敢直视腊梅的眼睛。腊梅内心焦灼,一点也没有怀疑这是婆婆的谎话。她一咕噜爬起来,套上衣服,就要往医院跑。却被婆婆和婆婆的母亲给按住了。
“不要这样,你现在在坐月子啊,刚刚生了孩子,千万不能受风,不然,会落下个病根,一辈子都无法治好。”
“你别着急,你公公抱着孩子去医院看病了,说不定过会儿,看好了病,他祖孙俩就回来了。”
……
安慰腊梅的婆婆在心虚,努力把谎话说得更真切些。老公的姥姥躲在门外双手合十在祷告。被安慰的腊梅在心焦、在坐立不安。急火攻心的腊梅由于刚刚生产,下身再次流出很多的鲜血,把裤子也染红了,又一次昏死了过去。
……
迷迷糊糊中,腊梅突然听到有个婴儿在哭,那哭声很清晰,是她,是自己女儿的哭声。女儿啼哭中,还夹杂着几句话:
“娘亲救我,娘亲救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