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心里,却是发冷,无尽的寒气从心口出弥漫,不断的朝着四周扩散,沿着心房延伸至每一个血管经脉,渐渐麻痹,都失了知觉,她恍若感受到了那丝丝的疼意,宛若针扎一般,密密的小洞,却看不到半点血迹的疼。
“都说了些什么?”他看着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白皙的肌肤上依稀可见细嫩的血管,明明就是柔弱令人保护的人,却非要强装坚强,他的心,跟着她一起疼了起来。
她轻笑,嘴角弯成了优雅的弧度,抬眸直直的看着他:“你不是耳听八方吗,会不知道?”
他黑眸紧眯,锐利的眸光从夹缝中破碎而出,冷然的俊颜布上层层阴郁之色:“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连讽带刺的说话吗?”
“我怎么了,难道有说错,在法国不就时刻派着保镖跟着,说的好听,是保护,可那和监视有什么区别,这会,还指不定在安排了多少了,不是吗?”
她字字珠玑,一双杏眸也失了柔和,泛着清冷的光芒,冷冷的看着他,下巴紧绷着,带着几分倨傲,微微扬起。
薛子昂的脸色一点点的往下沉,她每说一个字他的脸色就阴沉一分,双手紧捏着钢笔,因过于用力,指甲盖都跟着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更是高高突起:“秦雨薇,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人,嗯?”
他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挤出来的,手中的钢笔被他用力一甩,金属碰撞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高大的身影随即向前探了几分,大掌轻巧的攫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向着他的方向靠近。
她眸光冰冷如霜,低低的看着那宛若艺术般完美的手指紧紧捏着自己的下巴,笑容显得有几分苍白:“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他目光阴鸷,暗沉的泛着森森寒意,凛冽的精芒细细划过她的脸颊,鼻翼因怒意而轻颤,随着喉结的滚动,胸口跟着起伏不定。
薛子昂手腕用力的一顶,继而一推,直直的将她往后推去,秦雨薇一个不察,竟是受着他的力而往后仰去,后背磕在椅背的木质材料,钻心的疼。
她却紧咬着牙,不吭一声,冷着红颜看着他。
蓦地,他在她猝不及防之下走进,拽着她就往门外走去,冷硬的背影依旧挺拔,只是却多了几分落寞的伤感。
秦雨薇手臂被他紧紧拽在掌中,那禁锢的力度,显然是没了轻重,她估摸着,手腕那一圈肯定已经红了。
她用着另一手用力的去掰,那股手劲却是丝毫不动,眼看着就要到门口了,如果这么出去,两人都不冷静,保不准让人看了笑话。
“薛子昂,你干什么,发什么疯,给我松手,松开!”她语无伦次的吼着,手上依旧用尽全力去掰,却纹丝不动。
她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气结,情急之下,张嘴对着那如钢铁一般的手臂就咬下去。
薛子昂吃痛的猛然回神,眼神冷冽的瞪着她,手上的力度松了几分,却依旧紧拽着,虽不至于弄疼她,可秦雨薇仍然不可能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