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柳依依走过去，简单介绍了今天看到的情况。

“我母亲怎么样？”

“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是心里肯定有波动就是了。”

两人一起进去，却见德音容呆呆地看着窗外，连柳依依打招呼都没听到。

“母亲，这是你喜欢吃的菜，一定是饿坏了吧。”

东方牧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顺路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二十，再去买些吃食，晚饭就不出去吃了。”

二十转身出去。然后德音容才转过身来，“牧儿，依依，你们来了。”

笑容浅浅的，很显然是硬挤出来的那一种。遇见曾经那么爱自己的人，应该也是有所触动的吧。柳依依相信，即便记忆丢失了，当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一定是有细微的记忆的。

“母妃吃饭吧，我又让二十出去买了，今天正好依依也来了，陪母亲一起吃。”

“好。”德音容又是牵强地笑了笑。柳依依确定，这时候她一定不想和他们吃饭，估计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说的，否则对师兄将来的影响也是蛮大的。

一顿饭三个人也是各自无语，食不言寝不语，本来挺好的规矩，对柳依依来说就是个折磨。吃饭的时候顺便说一些话才热闹对不对？

可是眼下貌似真不方便说，怕的是开了头说话，却说不到结尾，德音容就吃不下去了。

饶是一句话没说，德音容也没吃多少东西。没胃口，或者说没心思吃更合适。

“我今天见到皇上了，牧儿。”

“哦？是巧遇吗？”

“是，我去了锦绣堂，没想到他也去了。”

皇上去锦绣堂？这怎么听起来那么不对劲儿呢？堂堂皇上，难道需要上那里亲自买衣服，或者亲自到那里去买布匹？

“皇上说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是在锦绣堂。那时候我还年少，筹措了一些银子准备买些布匹捐给灾区，谁知道那天好巧不巧的，皇上就来了锦绣堂。他是在外面听说我们闺阁少女筹措资金给灾区捐款捐物的，特意进来看看我们的。”

德音容脸上洋溢着笑容，想来对那次的相见应该是记忆犹新的。

“我今天是想给牧儿做衣服买些布匹，没想到在那里遇到了皇上。”

德音容低着头，脸上还有着红晕，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接着他就认出了我，其实我在见他的那一刻，我就想起了他。于是他邀请我出去走走，我就同意了，出去的时间有些长了，让你们担忧了，我很过意不去。”

“没事的母亲，只要你平安地回来了就好。”东方牧也知道不应该干预母亲的选择，她一个人在益山山洞待了十一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她只愿她幸福的活着，不管她的选择是什么，他都尊重她。

“我没有说起你的事情，也没答应他回宫，甚至我也没说想起了过去的关于他的事情，我就假装真的没想起来，只说是看着他很熟悉。”

“无论你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只要母亲快乐就好，不用考虑牧儿的感受。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牧儿都支持你。”

虽然母亲曾经说过不喜欢回皇宫，不喜欢后宫的争斗，不想让悲剧再重演，但是如今看来，母亲应该还是很留恋父亲的吧，至少在说起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不是假的。

“真的母亲，请随意选择。不管结果是什么，牧儿都能接受。”

东方牧出来清风谷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或即将发生，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牧儿，你想回皇宫吗？想做皇子吗？”

“牧儿不想回皇宫，也不想做皇子，牧儿想自由自在的生活，但这并不妨碍母亲的选择。”

东方牧是真心不想当什么皇子，尤其是听说了燕天畅燕天南此次去禹山的行程之后就更不想了。他可不想去争什么皇位，也不想跟他们有竞争关系。他的理想生活是和想容在一起，开个药堂和医馆，过平常但快乐的日子就够了。

“你要是做了皇子，封了王爷，可能跟想容更般配一些。你也不用过着从前的日子，你不向往吗？”

德音容还是有些愧疚的，让儿子流浪在外这么多年，而她作为母亲他作为父亲竟然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如果不让他认亲，自己还会成为他的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