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体内的那枚不明物质材质特殊,已经造成患者心肌出现坏死,建议可以送患者去其他更权威的医院就医。”
都是医生,何盘盘心知肚明,欠身致谢。
失魂落魄地跌坐进医院的长椅里,何盘盘想不明白,陆华浓是怎么中的摄心枪?自己怎么就那么粗心大意放任他胡闹,中了富有的陷阱,年纪轻轻就……
难道真的是自己,是自己这个衰神害了陆华浓?自从陆华浓遇到自己,不是生病就是受伤,看来就是自己害的,自己才是最不可饶恕的罪人!
“盘盘,你这是怎么了?”
伍志岐守着恩师惦记着何盘盘还没回来,趁何父小睡,偷偷溜出去找何盘盘,见何盘盘脸色铁青地坐在长椅上,一副摇摇欲坠随时会背过气去的样子,大手扶住她问。
“伍大哥……”何盘盘被伍志岐摇醒,扑进伍志岐的怀里大哭。
伍志岐坐在长椅上侧着身子张着手,好半天才从震天的哭声中清醒过来,抱住了何盘盘。
走廊上偶尔经过一两个患者家属或医护人员,都好奇地打量二人。
“我妹妹,她是我妹妹……”
伍志岐尴尬地和路人解释,拍了拍何盘盘的背,“盘盘,咱们别哭了,成吗?”
何盘盘一通宣泄,眼泪鼻涕蹭了伍志岐一身。
终于,何盘盘哭声渐弱,不再抱着他扯开嗓子嚎,伍志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道,“因为什么哭,是因为陆华浓吗?”
何盘盘打着哭嗝点头。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盘盘,你也别难过,你这次没眼光找了个短命鬼,咱下次长点眼,挑个长命百岁的。”
有这么安慰人的吗?何盘盘抬头,用肿成一道缝的眼睛瞪伍志岐。
“你这么瞪着我干嘛,何老现在情况不大好,你怎么不哭何老?那可是养大你的亲爹,哭那小子简直浪费眼泪。”
何盘盘平常看得出来伍志岐不大喜欢陆华浓,但居然达到这种冷漠无情的程度,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他是我丈夫,是我喜欢的人,我凭什么不能哭他?哭他和我爸什么关系,难道我哭他就是不心疼我爸吗?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左朗听到动静悄悄出来,看到何盘盘脸上泪痕交错,眼睛哭肿成一道缝,劝道,“你也别太难过,就算救不过来,也是华浓他自己的责任,和你没关系,你不必自责。”
左朗早已知道陆华浓病情,推测何盘盘是了解到陆华浓命不久矣所以才哭的,故意说些埋怨陆华浓的话,希望何盘盘不至于太难过。
一个两个的劝人劝得人心里发堵,何盘盘不想再和这两个人说话,转身背对二人。
“你们都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冷静会儿。”
伍志岐明白自己劝人常把人劝奓毛,自动自觉回去何父病房,左朗发现自己到了何盘盘面前说话竟失了水准,同样老老实实告退。
何盘盘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两眼发直,从晚霞满天坐到华灯初上,一动不动地像尊雕塑。
“何医师,你这是怎么了?”李力找来病房探望陆华浓,却遇到何盘盘坐在长椅上面目浮肿的发呆,关心地过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