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按年份查过去,根本没有关于当年火灾的半点蛛丝马迹。
倪好又吃了一会儿,几乎把一盘上汤焗龙虾吃的见了底,她抬起头,看见微微沉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说:“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微微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她几乎有一种预感,倪好即将说出口的事情,里面有她想知道的东西。
倪好欲言又止,说:“我昨天去问了科室里那时候跟我一起实习的一个医生,她现在调走了,但是当年叶简的治疗,她参与过。”
微微的心狂跳起来,她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问道:“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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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倪好还只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实习生。
众所周知,医学类的实习生最不好干,要经验没经验,每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埋头记录,最脏最累的活儿也得抢着来。
毕竟并不是实习生都能留下来。
指标年年有,但是能落到谁的头上,还得看个人造化。
倪好还算是运气好的,她专业不错,跟着的主任也靠谱,正好那年她呆的科室缺人,上面打了个招呼,就理所应当的留下来了。
但是她同期实习的同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据说是当时照顾病人的时候出了篓子,叫病人跑了。
后来发现的还算及时,找倒是找回来了,但是病人的家长有点权势,投诉了一把。
这个病人,就是叶简。
这件事直接导致她被医院劝退,找了口碑工资都不怎么样的小医院呆着。
倪好这些年忙,两人很久没联系过了,打电话的时候还有点讪讪的,但是对方这几年呆地方大概不怎么如意,再说了人有点年纪,里外都成熟,说起话来也客客气气。
她向对方打听的时候人家也没有多么不耐烦。
倪好从她嘴里,听到了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版本。
微微不由得伸长了脖子,这些年训练出来的端庄仪态一点都看不见了,倪好像是怕影响自己的食欲一样,把满桌子的菜扫干净,又擦了擦嘴,才说道。
“据说当时送进来的不止叶简一个,还有几个烧伤的很严重的村民,但是最后都没抢救过来,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个。”
“当时他们还给叶简起了一个外号,叫‘蛊王’,因为是死人堆里幸存的唯一的孩子。另外这事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据说当年有一个村子全部都被烧干净了。”
微微急切的问:“全被烧干净了是什么意思,村子就算不大,房子也都没有连在一起吧,那着火的时候就没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据说整个村子,连大人带小孩全部都烧死了,一个不留。”
倪好顿了顿,又说:“而且送进来的那几个人,没抢救过来,最后拉去尸检,发现不是烧死的,而是先是被毒死,最后才放火焚烧,他们的喉管和鼻腔干干净净,完全没有烟尘吸入。”
“这么大的死亡人数,按理是不会大肆报道的。也不知道有什么门路,只是当时私底下讨论了一段时间,后来就渐渐被人忘掉了。你要是不问,我也不知道还能有这种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