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回想一下，她感觉自己没有修炼之前，不管如何手无缚鸡之力，身体如何脆弱。

有时候也会觉得茫然，有时候也会有那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但内心深处，她感觉自己还是称得上坚强的。

而现在，她可以一人独行千里。

可以凭借所修炼的道术自己保护自己的安全，自己可以安排自己的衣食住行，虽然并没有多么精致舒适。

但并不至于衣不蔽体，食不裹腹，夜无宿处。

但因了犬句突然给她的这一打击，令她蓦然意识到，自己虽然本领强了许多，内心却觉得没有那么坚强了，甚至觉得软弱了。

这不是她希望自己成为的样子。

她曾经给自己定下过人生目标：强大而温暖。

强大不只是本领的强大，更是内心的强大，没有内心的强大，本领能强大到哪里去？

没有内心的强大，本领再强大又有什么用？

正如现在，空负一身道术，却在深夜里独自哭泣。

她感觉自己并没有朝着这个目标迈进，反而在本领一点点强大的同时，成了一个内心软弱而凉丝丝的人。

犬句答应玉茹去草甸子里一起狂欢的那个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倏地一沉。

那瞬间的感觉是天塌地陷的感觉。

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地碎裂，仿佛高山之上裸露在外千百年被风化掉的那些石头一样。

一颗心瞬间被风化成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