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我可先说好,这么一壶米酒或许能让我尝上许久,但是绝对不可能让我上瘾,所以你今个来找兄弟我,若是在我能够做到的范围之内,能办的我绝对会给你办了,若是不能办的,你也别怨小弟我,实在是小弟上头也有小弟的规定,早在数年前你就已经不在是我的顶头上司了,所以恕我我把直言。”
冯静安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细长的牙签,直接当着马队的面,抬起右脚放在长椅之上,然后用细长的牙签挑着嘴里的牙缝,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这要是数年前换作是他还在马队手下做事,那他冯静安是万万不敢在顶头上司面前做出这样一副举动的,但是现在嘛,风水轮流转,虽然马队这些年来威势渐望,大有众望所归之势,但是他冯静安却也是一贬在贬,成为了一个看守牢狱大门的小喽啰。
其身份差距,可谓是蚂蚁与大象,差了好几条街,也就是冯静安性格向来大大咧咧,不拘于泥,否则换个人来,怕是早就被马队无形中所散发而出的淡淡威严给吓的当场跪倒在地,哪还有那个勇气与对方同桌吃饭,并且做出如此粗鲁不堪的举动。
事实证明,冯静安确实是如滚刀肉般不怕死的类型,以至于他在青天城内得罪的权贵,纵使心里想把这家伙给碎尸万段,却也只能是将他一贬在贬,最后囚禁在这大牢之中,让他无法在出门祸害,成为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静安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的性子。”
马队苦笑一声。
“马队,不是我说,人这辈子的性格早就已经是命中注定的,怎么改都改不了,这我有什么办法。”
冯静安抖着腿,一边牙签挑肉,一边大大咧咧的说道:“有句老话不是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我冯静安不才,在这青天城内虽然不能说上几分有面的话,但自问还是有几分骨气,所以不肯给别人做狗,这才来到这个地方,打算老老实实的过完一生,也懒得再去追究外面的风风雨雨。”
“可有时候,你想躲避风雨,可风雨,却是会来找你的啊。”
马队意味深长的说道。
“无所谓啊,如果真有事情,那我为什么要逃。”
冯静安耸了耸肩:“如果我都躲到了这里,外面还有人不想放过我,那么他尽管来便是,不管出什么招,我冯静安都接着,若是皱一个眉头,那我冯静安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说到这,他眼眸微眯,目露煞气,浑身气势一变,当真是如一头野兽苏醒,满身的凶煞之意,就连空气都仿佛出现了真空与震动。
马队一怔,旋即目光一闪,一抹凝重被他十分小心的掩藏眼底,随后笑着说道:“不说这些不说这些,来,继续喝酒,我们许久未见,老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马队,你还是趁早告诉我来我这方小庙到底是为什么吧,也好让我心里有点数。”
冯静安摇了摇头,面色平静:“酒喝了,菜吃了,前话也过了,那么现在,我们也聊点真心的东西?”
伸到一半的筷子停了下来,马队微微带着笑意的脸上,渐渐没有了那抹温和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冷的气息,叫人一眼望去,便望而生畏。
“冯静安啊冯静安。”
马队突然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识相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