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精神病院已经关门了，千以修事先买通了一个保安才得以进去。

跟一般医院不同，哪怕夜深，精神病院里的整栋大楼依稀回荡着病人的哀嚎声。

千以修俊脸面无表情的冷，在保安的带领下来到单独一间病房。

“千先生，这个病人很特殊，莫家人关照过，除了院长和值班护士，我没钥匙开门放你进去。”

“没关系，我就站在门口隔着这扇小窗户看看就行，你往前几步替我望风。”

千以修薄唇勾起讳莫如深的笑，声调懒洋洋的，好似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保安道了声好，然后便去望风了。

千以修隔着玻璃窗，桃花眼微微眯起，往病房里望去。

一个头发蓬松身形佝偻瘦削的中年男人正蹲在墙角，拿着粉笔不知道在地板上写什么字。

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一双浑浊不清的眼睛抬了起来。

四目相对，千以修嘴边的笑更冷了，像唤小狗一样，朝那个中年男人招了招手。

男人眼珠子动了动，忽的傻笑一声，乐呵呵地跑了过去，趴在窗户边，近距离跟千以修对视。

千以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有些年代感的黑白照片，隔着玻璃窗递到男人眼前，似笑非笑的薄凉弧度，“你还记得这个女人吗？”

隔着玻璃窗，其实男人是听不到外边千以修在说什么的。

只是那一双浑浊的眼在接触到照片里的女人时动了动，然后情绪失控地叫了起来，双手扒着窗户，似乎是想把那照片抢到手里。

“呵……”

千以修轻笑一声，讽刺极了，旋即把照片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