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有人在那晃晃悠悠好象喝醉了酒，反正没人搭理。阿巧始终站在一边观望，只看不管。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净拿话挤兑人。

比如什么，扛不住，可以坐下扛嘛！又或是：再不，闭着眼也行！还有就是，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可以躺下受！当然了，趴着也可以！又比如文字游戏：着也可以趴，也可以趴着，可以趴着也，以趴着也可！变本加厉，反正怎么刺激怎么。周而复始，怎么绕怎么。这人本来就晕，再听些弯弯绕只会更晕！

被一个劲地来回绕，石川已经绕得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使劲咽口唾沫，然后用尽全力压下想吐的念头。此时再去听阿巧的声音，明显带有朦胧感。好象话的人距离很远，却远在边，近在眼前！

仿佛喝醉酒的感觉，石川觉得挺好。他知道，阿巧这么做并非在拿话挤兑谁，而是善意的提醒。除了站着，任何别的动作都不能有！哪怕是蹲着，都不行！

不就是喝醉了嘛！有什么啊！？又不是没醉过！石川摇摇晃晃，抬手擦擦嘴。“巧儿！不是你哥，吹...吹牛！当...年，哥喝...喝一...一瓶茅台，也...也就这个熊样！真...真没，什么！”

石川这些话的时候，明显感觉有点口齿不清。他想把舌头捋直了再，可发出的声音还是含含糊糊。

别看他得不清楚，一直在旁守护的阿巧却听得十分明白。“一斤？才一斤！？就你这酒量，果真是一般啊！”

石川摆摆手。“这...这，你...你你，你就不懂了！”到这，感觉应该打个酒嗝。石川憋了半没憋出来，只好放弃。接着道：“你...不知道！哥当...当...当，当年！嗯嗯！喝得可是，可是，二...二...二，二...我靠！二斤装的！没...没，没见过！？嘿嘿！没...没事！等哥回，回...回...回去以后...”

断断续续的话，突然就停了！几乎与此同时，那个刚才还如同喝醉的身体也不再晃悠。就那么安静地立着，立在山峰最高处！那一刻，在阿巧的眼中只有一杆旗帜。迎着无尽的黑夜随风飘扬，任凭风吹雨打。

望着高大的背影，阿巧低声问道：“你...没事！？”

插在敌人阵地上的战旗突然侧过脸去擦擦眼角，然后回头一笑。“呵！刚才都是醉话，不当真的！”

阿巧向来不是吃亏的主儿，更何况有人已经答应送她礼物。“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话怎么不算！？”

石川一愣，随即醒悟。“好！等革命胜利的那一，我保证给你送到！”

听到这句承诺，阿巧的眼中突然掠过一丝哀伤。担心被石川看到，忙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啊！那就这么定了！”

石川点点头，然后背着手望向远方。朦胧的月光下，白色的群山峰顶泛着银光。雪线以下黑压压一片的高低起伏，风一吹，便摇摆不定。仿佛有无数黑影在急行军，而目的地就在脚下这片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