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桓如遭雷击,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夜老爷去……”
仆人哀丧着,一边哭,一边点头。
姜桓抱着最坏的想法问道:“那你家小姐……”
仆人只是哭泣,看了看姜桓,却欲言又止直到被姜桓再三追问,才说:“小姐说要讨个公道,刚刚去县衙敲鸣冤鼓了……”
姜桓心中咯噔一下,最坏的事情发生了,如果是夜老爷一家还在,就是敲鸣冤鼓也可凭着夜老爷身后庞大的人脉去打官司,可夜老爷去世了,仅仅凭借夜倾姿一届女子,无论如何不可能打赢官司!
更有甚者,原本可以私了的事情,被放到台面上,这样让当地长官脸上不好看的事情,恐怕无形之中早就恶了县令和县丞二位文职主官,如今怕是就算有夜老爷的人情在,县令和县丞恐怕都不会帮她!
就算有自己的面子,卢县令不会过分为难夜倾姿,可那位杨县丞恐怕就会庇护凶手,甚至颠倒黑白,痛下重判!
“你知道这事的起因吗?”姜桓问道。
仆人哭丧着说:“一开始是说查到有贼匪入县城,县尉大人带着官兵来夜家调查,可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说夜老太爷和山上的贼匪勾结,夜老爷说他女儿都被抓走了,是县尉污蔑他,可这时小姐回来了县尉就说夜老爷分明是把夜小姐和山寨头目结亲,还说夜小姐身上衣服完好就是证据,老爷说放屁,县尉就说要夜小姐脱了衣服验身之类的话……老爷大怒,当时就跟县尉扭打了起来,二人争执不下,可县尉带的人多,那伙丘八掏出刀子来,我们不敢上了,最后县尉就把老爷带走了,还打伤了府里好多人……可没多久,就传来消息说夜老爷已经没了……呜呜……那群天杀的……”
姜桓眼神冰冷到了极点。
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可自己却跑到了广元,甚至没有将上次的事情好好收尾,给人留了破绽,才害得夜老爷被害……
是他的错!
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下夜倾姿。
不仅仅是要在官司上保住她,更重要的事是,从此以后,她是否会有心魔?不,应该是对他心有芥蒂,甚至过分一点,憎恨,排斥都有可能。
姜桓神色严肃对仆人说道:“事情我已经知晓了,你现在,立刻跑到卢县令府上,把这东西给卢县令,给他传一句话,就说何家勾结山贼,证据确凿,一字也不能弄错,懂吗?要是弄错了,你家小姐可能就和老爷一样,被小人害死了,知道吗!”
仆人用力点头:“姑爷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会弄错!”
姜桓点点头,示意他立刻去,自己也奔向县衙,现在的第一目标,务必要救下夜倾姿!
……
“你是说何家勾结山贼?”卢县令捏着手里的东西,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皱眉再次问了一遍夜老六。
“是,何家勾结山贼,证据确凿,我家姑爷就是这样说的!”
夜老六用力在地上磕头,甚至额上留下青紫。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卢县令端茶,示意夜老六退下。
“大人……”夜老六不知道卢县令是什么意思,欲言又止。
卢县令站起身来,面色冷峻:“我那个得意的学生马上要考秀才了,不能露出踪迹,因此才托我这老骨头奔走一番。不过就连何家勾结山贼这样天大的把柄都递给我了,我又怎么能没有作为呢,来人,备轿,去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