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宴过后,便是第二天大清早的上朝了。
姜桓将昨日刚赐的青雀袍穿在身上,雪见帮忙一打理,顿时一个年纪轻轻,俊朗不凡的青年官员便新鲜出炉。
站在镜子前,姜桓顿时生出一副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来,天子赐福,这可是无上荣耀!
“上朝啊。”
穿着这一身衣服,姜桓感叹一声,说实话他对上朝还是挺新鲜的,像电视剧里面演的什么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什么的,他可是幻想过好久了。
不过要上朝的缺点也很明显,因为皇帝要勤政,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办公,大概差不多六点就开朝会了,何况今日这还是御驾亲征以来第一个朝会,意义重大。
但是做臣子的就累死了,不仅要四点多就爬起床,整理仪表,还得注意不能殿前失仪,像是打哈欠什么的,这可是失仪,被礼部的那帮子不知变通的老古板看见了参一本,多多少少要吃上一瘪。
姜桓官阶是散议郎,属于正七品,是个散官,也叫冗官,属于没有什么职权,被皇帝供养着的闲散官阶。
原本他没有资格上殿,但是由于天子开了金口,姜桓自然有机会可以一窥当今帝国权力最中心的大朝会。
太祖是河北人,中意北方这块大地,因此就算燕京是新京,比不得洛阳长安那等千年帝都的底蕴,可是依旧修建的高大堂皇,还有着北地独有的风霜韵味,加上这块龙气所钟的地方原本就是千里龙脉入东海之势,观之自有其不凡之处。
不过这里是皇宫,是气运最复杂的地方,任何外道之术在此都寸步难行,别说是窥测天机,就连调用灵气都做不到,除非是皇宫卫士,或者如宋时镇一般得到王朝气数加身的将领。
处在帝气笼罩下,姜桓灵眼仿佛被屏障了一样,望了半天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收敛低头,以免被人注意到自己。
三三两两的官员结伴来到宫外等候,虽然大多数都不认识姜桓,可是还有少数和蔼之辈,点头示意,姜桓孤身一人,回以感激一笑。
不过即使是这样,姜桓还是被一些有心人看见了,几人虽说是第一次看见姜桓,可一看见他就纷纷上前打招呼,不用说,肯定是宋时镇派系的官员,老早就得知内幕了,等着姜桓呢。
姜桓不失礼数一一回礼,没有因为对方位卑而轻视,倒是让这些小鱼小虾心生好感,只是这些人也不算是什么朝廷中流砥柱,最多一帮墙头草,姜桓估计就算和这帮人交好,日后也有可能会被背叛。
不多时,几位重臣到来,户部尚书,“计相”李国辅,吏部尚书,“天官”严伯豪一边朗声谈笑,一边来到了宫门前。
姜桓不认识两人,原本不打算去招惹人家,他反而被两位大人物先认出:“那边的可是王崇德呼?鸣泽如今可是炙手可热,让我等好找啊!”
姜桓闻言望去,二位老者正微笑看着自己。
说话的是严伯豪,字子涛,颍川人,素来是爱诗之人,偶然读到姜桓诗作,顿时惊为天人,甚至隐隐引为知己。
姜桓笑容满面地躬身:“见过二位大人,大人赞赏,学生愧不敢当。”
严伯豪呵呵一笑:“有何不敢当的,有这才华,哪里不可去的?你若是日后有空,当多来我府上拜访才是。”
李国辅一挑眉,没有多说什么,这话太露骨了,在他看来这小子不过是会写几首诗,还有带兵打仗凭借运气好拿了个功劳,严格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大才,只是好友如此推崇这小子,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鸣泽可有从师?若是不嫌弃可以多来我府学学。”严伯豪笑容满面,这小子进退有度,不仅自己喜欢,家里十七岁待嫁闺中的小姐可对此人也是好奇的很,要是能促成一门亲事,那也是美谈一件啊。
李国辅看不下去了,也亲自入场:“哪有你这样拉人的,老夫都看不下去了,鸣泽勿慌,老夫知道你不过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拒绝这老头,我是你老师至交好友,你完全可以信任老夫......”
严伯豪吹胡子瞪眼:“怎么,你不是说不喜丘八,觉得鸣泽入伍这是自毁前程吗?”
李国辅哼一声:“那是卫公迫之,非是鸣泽本意,我与章逸夫多年友情,那老头早就写信与我托付此子,你便不要与我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