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桓笑了笑道:“蔡兄太高捧我了,在下今日不过是兴起而作,倒是我身边这位之交好友,才思敏捷,诗才更是了得,这首恩荣宴诗由他来作如何?”
苏寅听姜桓这么说,顿时惊喜交加,姜桓把这在吏部尚书面前,表现的机会推给了自己。
而严伯豪听了不由目光一亮,其余进士也是明白过来,不由为姜桓此举赞叹起来。姜桓眼下已是三元及第,当今文魁,就算再赋一首好诗,也不会给自己名气增添多少,而眼下扬名机会推给别人,此乃是成人之美,君子之德啊。
当下严伯豪与众人目光一并看向严浩。
苏寅顿时忐忑起来,在脑中思索片刻于是道:“唱榜东华未可骄,一身从此许国朝。莫提前路荆棘否,留此初心试径遥。”
“好。”
众人见苏寅当堂赋了一首合乎韵律的诗来,不由点头。
严伯豪笑着道:“真有疾才也。”
严伯豪这么说,是夸赞苏寅反映敏捷,当堂作了这么一首诗来。
而苏寅得吏部天官这一句夸奖,顿时激动得身子都颤抖起来,努力保持镇定地道:“多谢太宰夸奖。”
严伯豪见苏寅这紧张的样子,不由莞尔道:“真质朴之人。”
稍后姜桓与苏寅一并告辞退下。
拜见完吏部尚书,苏寅端着酒杯,好容易才从紧张的情绪缓过来,然后对姜桓无比感激地道:“鸣泽,多亏了你引荐,否则我连与太宰说话都不敢,更不用说还能在他面前作诗了。”
姜桓哈哈一笑,拍了拍苏寅的肩膀道:“说这话做什么,见外了。”
苏寅听了更是十分感动。
敬完吏部尚书,其余人也不能拉下。坐在严伯豪身侧的乃是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姚弘谟。
成化年以后,官场有一个规矩。
就是礼部尚书、侍郎必须是翰林,而吏部左右侍郎里,必定一个是翰林。
而翰林为六部侍郎者,同时身兼侍读、侍讲学士。
身兼翰林,侍郎,可以在正三品的同阶官员中笑傲群雄了。
不仅如此,朝廷选庶吉士教习,都会从身兼翰林,侍郎的官员里选取。
身为翰林院庶吉士教习有什么好处?当然是将来储相的人脉,同时翰林院教习也是入阁的预备人选。
而这位姚弘谟担任三年翰林院教习。
姚弘谟见姜桓后。笑着道:“玉堂之署内,三鼎甲状元郎不少见,但三元及第者,大吴开国来你是第一,就是加上前朝,也只有你和苏文毅公二人啊!”
玉堂是翰林院的雅称,姚弘谟的意思是每三年一次科举。三鼎甲状元都是要入翰林院的。所以翰林院里不缺状元,可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翰林院几百年来也只有姜桓与商辂两个人。
姜桓当下低调地道:“哪里,以后入翰林院后,还需请少宰耳提面令才是。”
对方虽眼下多在吏部办差,但毕竟还申兼翰林院侍读学士。
眼下翰林院里,翰林学士官位最尊,掌管院事,不过现在暂缺。
翰林学士之下为侍读学士。
姚弘谟一面在吏部礼部署理部院之事,一面在翰林院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