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活了大半辈子，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镖头不在意地笑了笑，随手抹去嘴角的血沫，冲着老徐道：“掌柜的，我顺风镖局此番也算尽力了，若白老弟降了，还望能保我这三位弟子一命！”

老徐潸然泪下，反复呢喃道：“应当的，应当的。”

镖头欣慰地点点头，目光望向天空，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仿佛看到故人在向他招手，一滴泪珠从眼角缓缓流下。

“单师兄……婉儿……”

呼吸，渐渐停止。

“师傅！！！”三名弟子齐齐跪下，扑倒在上嚎啕大哭。

不管镖头对手下、对外人如何冷酷，但待他们却是真心实意。

他们永远忘不了那道对他们甚是严苛，稍有犯错便会打罚，然而一有事便会挡在他们面前，为他们遮风挡雨的身影。

他是师傅，亦是父亲，更是他们心中的榜样。

而今，憨头憨脑的小师弟死了，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大树也垮了。

“师傅……”大弟子抱着镖头的脑袋，看到镖头眼中残留地神色，他读懂了，那是眷恋、思念还有一抹浓浓的担忧之色。

对生命的眷恋、对故人和亡妻的思念以及……对他们三人的担忧。

大弟子轻轻为其合上眼，喃喃道：“师傅，我会照顾好二师弟和三师弟，还会将您带回去和师母团聚，您放心地去吧……”

再抬手时，大弟子泪水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镖头闭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安详如初。

数丈外，大当家望着已经断绝声息的躯体默了默，遥遥拱了拱手，惹来一道道仇视的目光，认为他的行为是在侮辱死去的镖头。

大当家没有解释，也不屑于解释，双方本就是生死仇敌，如今就算不共戴天又如何？

战场之上无对错，也不重要。

一切因利益而起，一切为大道而争，他的举动也只是对这个战到最后时刻的老人表达一丝敬意，如若时光倒流，他依旧不会手软。

无视一群人散发的无能狂怒，大当家转身而去，蓦然一声大喝：“老二老三！”

鏖战中的熊霸天二人当即一击逼退白津，退后几步应一声。

“你俩来收拾这几人，我和那白袍小子较量较量。”

“诺！”二人领命，不怀好意地扫了一眼，磨拳擦掌走来，想要把久战难下的怨气在这群小羔羊身上统统释放出来。

后方，白津专注的心神微微一松，观望场上的局势，待看到倒地身亡的镖头，淡定的脸上徒然变色，二话不说举剑朝熊霸天二人刺去。

一道青芒袭来，阻拦住白津。

大当家缓缓走来，淡然一笑道：“两位弟弟不成器，让阁下看笑话了，不妨与在下切磋切磋？”

白津脸色再次一变，低喝道：“灵丹之力？不，不对，威力太弱……你修炼的是何功法，竟能在超凡初期便能做到灵力外放。”

超凡初中期灵力有量而无质，只有修成灵丹，灵力产生蜕变，才能做到灵力外放，届时威力大增，这也是为什么超凡后期实力远远胜于初中期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