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建国拉着孙玉梅：“你动什么手啊，孩子压力大，你教育就是了。”

“教育教育，我教了那么多学生，我教不会我自己的女儿，连个渣子都比她强。她现在成绩有多差你知道吗？她逃课你知不知道？有一就有二。她现在在干什么，你问过吗？你陪她学过一天习没有？”

“你冷静点可以吗？现在在说她的问题，我的问题待会再说，行吗？”

孙玉梅看着杜雨低着头，心里火气压不住：“为什么逃课？今天这是第几次？”

杜雨面无表情，低着头快步走到屋里，把门反锁上，身后的孙玉梅冲过来用力地砸着门。

“杜雨，把门打开！”孙玉梅的声音气得变了调，她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女儿会这样反抗自己。

杜建国在一旁皱着眉：“行了，让她好好休息吧，也累了一天了。”

“她都逃课了还有什么好累的？累死累活的人是我，我要上班，我回家还得做饭，做完饭还要陪她学习，这些你看不到她也看不到吗？”

……

房间外激烈地吵着，借着杜雨的事两个人把所有积攒的不满和怨怼全都吐了出来。

杜雨睁着眼直直地看着窗外，离开学校，忽视掉孙玉梅，让她感觉到了轻松。她闭上眼，听着外面的争吵声有种报复的快感。

林霜霜看完帖子摇了摇头，把手机还给了孙一扬。

宝月不知道这些，学校里没再找他俩谈话，她便觉得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虽然举报的人是谁，他们并不知晓，可谣传就是谣传，这事没什么好解释在意的。

T吧里渐渐开始换了风向，这事一波三折精彩地停不下来。不少自称是同一个初中的人开始爆料，举报事件被轮番提起。

安静的风说完那些话，便把帖子全删了，任更多的人来问，也没有再回复。

杜雨没去学校，孙玉梅请了假，坐在客厅里盯着杜雨的房门。她已经骂累了，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孙玉梅气得浑身发抖，她不明白快高考了，杜雨怎么突然叛逆起来。

班主任打来电话，问了些事，劝慰孙玉梅也别给她太多压力。

“小雨，这事妈妈不问了，你先出来。”孙玉梅忍着火气，起身走到杜雨房前敲了敲门。

杜雨窝在被子里，手指划过T吧的帖子，眼泪汹涌流出。

三年前。

“你没听连夏旻的小弟都这么说了，私下他们都管秦宝月叫大嫂呢。她也还真自私，夏旻刚下决心学习，她就过来打扰，你看他们。”

杜雨转过头，看到长椅上夏旻注视着秦宝月笑出了小虎牙，心里酸酸的。她很早就对夏旻有好感，他的肆意妄为，他的漫不经心。

在他挥拳把调戏她的混混打倒时，她便彻底迷上了这个少年。

夏旻对谁都一样，可夏旻对秦宝月不一样。他的那个笑成了杜雨辗转反侧、求之不得的梦想。

杜雨把心事和幻想写进日记里，时不时打开看着。她放学回家进屋，脸上的笑慢慢僵住，日记本被撬开摊在桌子上。

孙玉梅站在她身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杜雨溜进办公室，抖着手把打印出来的纸折好，身旁有人低声诱哄着：“这是正义的行为，他们早恋不对，你是在帮他们。而且，你妈知道后，就不会怪你了……”

……

杜雨想起那些话，那些无比清晰的话，一字一句在耳边响起。

沈青没忍住，下了课跑来找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