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生气?
宝月愣了愣,陆寄洲固执地看着她,手扯着她的袖子不松手。片刻后,宝月嘴唇翕动。
“陆寄洲,这条裙子是今年新置办的,你小心给我扯坏了。”
宝月抬起手,轻轻晃了晃:“要不要走?”陆寄洲看她,宝月刚好站在了月色与夜色之间,月色照着她的发,她的眼。
那双眼中,藏着他永生不忘的温柔月色。
陆寄洲一路撑着到了bypub的五楼,手紧紧拉着宝月的手腕不放。老来看着宝月,再看看陆寄洲,心里忍不住啧啧两声。
老来扶着陆寄洲进屋,屋内昏暗,只开了床头柜上的小灯。宝月掰开他的手,转身去了外间。陆寄洲眯着眼躺在床上,老来正要替他换下衣服,一双手拦住他。
抬头,陆寄洲睁开眼瞧着他。
老来开门走到外间,见宝月围着烧水壶打转。
“哎姑娘,我来。”
宝月讪讪地收回手,看老来烧上水,轻声道:“来哥,能不能麻烦您拿些热粥来?汤也行。”
行,怎么不行。老来出门,宝月端着热水盆进屋,拧干毛巾搭到陆寄洲的额头。
毛巾温热,激得陆寄洲一激灵。他微睁开眼看着宝月,宝月回看他,轻声道:“胃还难受吗?待会喝了粥再睡吧。”
老来送了粥上来,体贴地把外面的小折叠桌子顺手拿了出去。
粥放在床头柜上,宝月时不时试试温度,察觉温度差不多时,轻轻推了推陆寄洲:“起来喝粥。”
宝月拿着粥,伸手递过去。陆寄洲半躺在床上,手老老实实放在身体两侧,眼睛盯着宝月手中的碗。
宝月眼观鼻,鼻观口,陆寄洲不伸手接过,她也不着急,随手将碗放在床头柜上。
“待会起来喝了粥,就早些休息。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宝月起身,手腕忽被紧紧拉住,回头,陆寄洲看着她,眼神迷蒙又可怜巴巴。
他盯着她,宝月回看他。半晌后,陆寄洲喉头微动,嗓音沙哑道:“姐姐,我错了,不要生气……”
要做什么都可以,要打要骂他全接受,只是不要不理人,不要就这么走远……
额上的毛巾渐渐变凉,宝月别开眼,不看那双盛满水汽的眼。她往回扯了扯手腕,陆寄洲下意识用力。
“……陆寄洲,撒手。”
不撒,床上的人固执地望着她,眼里渐渐生了委屈。
呼,宝月鼓了鼓脸颊,缓声道:“给你换毛巾,你先松手。”
老来让人在隔壁收拾好了房间,房间内是标准的VIP休息室,东西一应俱全,桌上还摆了两盆兰花。
月光明亮,宝月梳洗完,和衣躺下,看着头顶从窗帘缝中透过来的光,慢慢地睡着了。
醒时刚过六点钟,宝月夜间睡得不踏实,起身时浑身发沉。
洗漱好开门,门外立着个人影。
“起了?早饭想吃什么?我去买。”陆寄洲听见动静站过来,一脸的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