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书宁一边翻着平板，查看唐木介绍给她的游玩地，一边吃着饭。对面的两个小人儿忐忑不安。

她吃的差不多时抬头：“怎么不吃？不喜欢？不喜欢的话，那就走吧，送你们回去。”

阮书宁把平板关掉，连同数据线收进包里，拿着大衣围巾准备起身。

“我不走。”阮墨瞪着眼睛，嘴巴气鼓鼓地鼓起来。

“我也不走。”阮小白一副阮书宁敢走，她就哭的架势，眼圈红红的，眼睛瞪得滴溜圆。

她放下衣服，抱着手臂靠在桌子上：“那你们吃不吃饭？”

两个小人儿吸了吸鼻子，软软道：“吃……”

也许是饿着了，也可能是怕阮书宁生气，两个孩子吃得极其认真。

阮书宁看着两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心里某处软了一下。她伸手，理了理阮墨前额的刘海，又把阮小白的小揪揪正了正。

这一刻，像是回到了以前只有他们三个一起的时光。

再不愿意，也要送他们回陆家了。阮书宁拎着两个不情不愿，极力逃避的孩子出了门。

“妈妈，妈妈，别把我们送走了，他们都不知道，你就带我们回家吧……”

阮小白情绪格外激烈，她紧紧拉着阮书宁的手往后拽，哭得撕心裂肺：“我不去，妈妈，我不想去，你把我藏起来吧……”

聚集在阮书宁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她不得不停下，找个僻静的地方，跟他们好好谈谈。

“谁跟我说不再闹脾气了？再哭眼睛就肿了，就像青蛙王子变身前的小青蛙一样了。”她打开包找到纸巾，擦了擦阮小白的眼泪、鼻涕。

阮墨勾着她的手，抽抽噎噎地问她：“妈妈，你还要不要我们了？你是不是要走，再也不管我跟小白了？”

刚止住眼泪的阮小白一听这话，重新扯开了嗓子嚎。抱着阮书宁的脖子，使劲勒她。

耳边上像是放了个小喇叭，阮书宁轻轻顺着阮小白的后背。

阮墨哭声不大，但眼泪更大颗，那副咬着唇使劲憋着眼泪的倔强样子，让阮书宁瞬间充满了负罪感。

她咬咬牙，抱起阮小白牵着阮墨，打了车，往之前郑素云给她留的地址赶去。

坐上车的两个孩子，哭哭啼啼地哀求，惹得司机几次回头询问，她到底要带孩子去哪儿。

“不回去，嗝……妈妈，别不要我，你把我偷回家吧，我不要回去……”

她哭得太厉害，这个地段车流拥挤，阮书宁看她有些晕车，只能抱着她下车。

下了车，阮小白撒腿就跑，跑了没两步，被阮书宁拎住了衣领。阮墨牵着阮小白，像模像样地安慰她。

“妈妈，求求你了，我不回去，我要跟妈妈回家……我不喜欢那个坏女人，她骂我，还掐我，我不要她……”

阮书宁愣住了，她捧着阮小白的脸，声音轻柔得自己都要听不见了。

“小白，你告诉妈妈，谁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