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是谬论？”厉正则朝自己的脑袋上抓了一把，摊开手心，掌心里静静躺着两根又黑又硬的短发，他不禁皱眉，他平日洗头发的时候也没留意是否有掉发，难道说最近真的掉发挺严重的？

他见过很多男人过了三十岁，头顶油光锃亮的，真真应了那个成语，聪明绝顶。

难不成他这而立之年也不能幸免？

重新又在脑袋上抓了一把，这才虽然才一根，但一根也是掉发呀！

厉正则突然有些心慌慌。

他本就比她年长很多，有时候被她调侃着叫大叔，他还不服气，没觉得自己显老，这要是以后成了秃顶，岂不是真成了大叔？

“我最近掉发很厉害？”

言知乐反问：“你自己每天洗头发你不知道？”

厉正则更加心慌了，看来是真的，他是真的没留意，每次都是洗澡的时候顺带一起洗的头发，用完洗发水泡沫一冲，根本没有留意头发掉没掉，掉得多与少。

言知乐继续：“我是不太清楚洗发水冲不干净是否会掉头发，但我知道，纵欲过度会导致肾虚，肾虚会掉发这我是知道的。”

“你说我肾虚？”

“虚不虚我不清楚，我也不是医生，你要是不放心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要我跟二哥打个电话给你再男科挂个专家号吗？”

“……”厉正则张张嘴，头顶花洒的水顺着他的脸一股一股流下，迷了眼睛，也进了嘴巴，他抬手抹了把脸，顺手又把花洒关掉，一双眼盯着言知乐，好半天商量的口吻，“要不你陪我去检查一下？”

“你自己去吧，我明天还有课。”言知乐直接拒绝，“而且我去了也帮不上忙，反倒还会让你尴尬，你还是自己去吧。”

厉正则想了想，这样也好，真要是虚了，要赶紧补补才行。

本来他还想着一起洗个澡顺便做点羞羞的事，现在哪里还有那个心情和兴致，满脑子都是自己到底虚不虚。

言知乐看他成功被自己唬住，心里稍有些得意，但没表现在脸上，省得被他察觉，一会儿又要做出什么虎狼行为来。

两人相安无事地洗完澡，换了清爽的居家服来到厨房。

吃饭期间厉正则一直沉默，后来一边吃一边看手机。

言知乐也没理他，断定他肯定是在网上查资料，随他去吧。

洗澡的时候她虽说是吓唬他的，但也不是胡扯八道，一个月三十天除了经期七天，他一天都不消停，天天晚上跟个永动机似的，他如今是年轻体壮，但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天天折腾，休养生息，方能长久。

道理他不可能不懂。

第二天言知乐像往常起床跑步，一个多小时后结束晨练回到家，发现厉正则没在家，给她留了张便条，让她到对门去吃早饭，他有事出去了。

他没说什么事，但言知乐能猜到。

他应该是去医院了。

昨晚上他难得消停一次，却也一夜没睡着，被她给吓失眠了，吓得一大早起来就去医院检查。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也有如此胆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