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我把那些人气走的？”云暮诗抿唇笑着：“你不觉得即使我不出现，你和他们再对峙一会子，也是同样的结果么？”

“大概吧，可是……”

“我是我，你是你，Devil小姐姐是Devil小姐姐，竟然因为我和你讨人嫌的缘故而放弃等她寻找她，这逻辑超怪异吧，甚至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构不成因果关系。但事实上，人做亏心事的时候，总是要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哪怕这个理由抄扯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能不能劝服自己——说白了，就是先动邪念逃避之心，再给这些加个原因。他们就是想走，与你对他们说了什么，我对他们说了什么全无所谓。让我来成为理由，让他们仍以为自己正当，不也算善事一桩？”

“你——”闵爱莉困惑地道：“你真的只是初中生么？不会只是长得很小只，实际早已成年的合法假萝莉吧？”

“谁是假萝莉啊！我是如假包换的初中生！”云暮诗从斜跨挎包中摸出学生证。

上面有“第七中学初一（一）班，云暮诗”的字样，旁边则贴着她的大头照——照片上的她，微卷的头发上箍着藏蓝色珍珠蝴蝶结发卡，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浅粉的唇微翘，虽然明显是近照，却显得比本人年幼乖巧了很多。

“你还真是初中生啊。而且才初一？”闵爱莉将学生证在手心来回翻转，仔细端详，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道：“这不会是你为了骗人，故意做出来的假学生证吧？”

“你怀疑我造假，大可以之后去第七中学亲自验证。反正我没说谎，自不怕你调查。”

云暮诗露出了和照片上一样真诚的表情，一瞬间将闵爱莉的疑心一扫而尽。

“真是不可思议。”她感叹道：“总觉得你的言行和你的年龄完全不相称。”

“这答案也太简单了吧。”云暮诗眨眼笑道：“在二十几岁经历了什么意外凄惨死去，然后‘咻’地回到过去。两世为人，看穿了周围人情冷暖，心理年龄自然和外壳不一样咯——小说里不是常常能看到这种桥段嘛。”

“你是说，你是——”闵爱莉咽了一大口口水，表情严肃起来。

“嗯，我是的哟。上一世因为失去了人生的方向，活不下去了跳楼死掉，结果又幸运地从幼年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