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像素很高，照理拍出来的照片清晰度也应该很高。

照片上的人整个是糊成一片的——令人皮肤发麻，密集恐惧症灾难的血红色圆点点。

看不到的照片上的人的容貌。

录音，也是“沙沙沙”的怪声，半夜听起来格外恐怖。

和她搜寻记忆时候一样，记得起身形，记得起他的话语，却想不起五官和声音。

把想要对比的两个人的照片放在一起，一边却只有红红的一片。

但云暮歌忍不住笑了——笑出声来。

某个人，实在是说了一句不该说的。

只要她还记着这句话，把容貌、把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从她的记忆中剜出去也是没用的。

她抬手，摸索着从课桌上取下梳妆的小镜子。

对着镜子，将自己的发型理了一理。

一边是自己的脸，另外一边是手机上的照片。

故意和手机上的照片做出类似的表情。

果然……

很像。

不是与轩辕白华、不是与轩辕天音、不是与自己从未见过的公主，而是和一个很难被联想到一起的人，很像。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怎样的缘由，但这其中肯定藏有巨大的黑暗和汹涌的波流。

以一个中心开始，逐渐地向两侧扩散辐射，曲钱边缘越来越长。

最终会绘成一个大大的圆圈，将无数人圈在其中吧。

又或许，所有人的命运，其实从一开始就在这条曲线之上，

“你究竟想怎么做，你又会怎么做呢？”云暮歌把镜子扣回桌上，将鬓间别在耳后。

在无人之境中，意味不明的表情，意味不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