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被担架抬走的溪从担架上挣扎着跳了下来,挣扎着抓住了司空淼的裙角:“妈妈,别生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不希望您因为我的事情发脾气,对不——”
他道歉的话语没有说完,就被司空淼一脚踢开去。
“少用这种苦肉计,我看不惯。”
幼小的身躯,骨碌碌地滚了出去。
他捂着嘴巴,不想让自己咳嗽出声,血液却从他的指缝中流溢,还在不断得道歉,不断得重复着“对不起”。
铁石心肠陌路人,说不定对会被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打动,但是司空淼却没有任何动摇。
赫连远山抱着儿子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和抬着担架的医生们一起上了车。
司空淼的那一脚,真的是丝毫没有怜悯,内脏都几近被踢碎——她是那样柔弱的一个人,连虫子都不忍心碾死,却在踢自己亲生儿子的时候用了那样大力气。在重症监护室被抢救了两天一夜才抢救了过来。
赫连远山两天一夜没有阖眼,直到听到儿子平安无事的消息时,瘫倒在椅子上。
一天后,司空淼家的门再次被打开,赫连远山将签了自己名字的离婚协议递送到了她的面前。
“以前,我或许还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我仅剩的一点点感情也被磨光了。我们离婚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司空淼将离婚协议撕得粉碎,丢在上空,如同雪片般落下。
“不,如果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就不会想要离婚了吧?之所以给我这份协议,一定是说那个吧——想要维持住彼此之间的回忆,维系住最后的尊严和体面。但是,我既不需要尊严、也不需要体面,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我只需要婚姻的保障,只要我还是你的妻子,司空家就还能勉强维系下去,仅此而已。”
赫连远山木然地盯着那些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