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不知疼痛般,把钥匙推入到伤口中,连眼皮都不曾颤一下。
“这钥匙,甚至还是哥哥交给我的。如果说真的是恶作剧,那也是您自己在耍自己。”
“你——难道不怕痛么——”赫连远山停顿了一下,露出疯狂之色的双眼眯起,不断地摇头:“不对,你难道竟不再怕痛了么?”
“怕啊、非常怕。死亡、或者是疼痛,无论经历多少次,都是没办法习惯哟——可是发现挣扎是徒劳无功的,那么比起心怀畏怖地抗拒,不如坦然接受——如果能达到享受的地步是再好不过的。”她舔舐着沾染在指尖的血肉:“已经不知道多久以前,我就能做到这一点了。慷慨、而坦然地面对着终结——毕竟呐,起始就意味着结束,而终结也意味着下一个开始。这样想的话,阴暗的情绪不自觉就被一扫而光了呢。”
“并不是被一扫而光,是完全被吞噬了吧?”
“嘛。任何事都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想要再也感受不到外界带来的伤痛,除了避开伤害之外,还有对自己下最狠的手。如果自身的疼痛、比任何外在的疼痛都尖锐,伤痕都要更深,还有谁会在乎其他人带来的伤害呢?如果整个人全部都被阴暗情绪吞噬,完全接纳习惯了负面思考,整个人坏掉了、对阴暗面不再敏感,换种思维方式也就是一扫而光。”
赫连秋深的脸上带着如同秋天浅赤的枫上沾染的一点点露水般的笑容,声音如同踩在秋风卷起落叶发出的簌簌声响。
那是,美得如同油画一般的风景中的人,背景也没有一丝的杂音。
但是,那红得刺目的枫叶上的一点点露珠滑落下来,在一片金色的光辉中,看起来像是在滴血。那温柔的声音,只要用心去感受,竟却是那样的凄凉萧索、奏响乐曲的风也是冷冰冰的。
实际上,她的表情,与他们素日看到的,没有任何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