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少年的目光重新回到他的脸上。

“被呗攀嘀咁迦很壕吧？”

大概是在说“被背叛的感觉很好吧”。

少年摇了摇头，“嘎吱嘎吱”的声音更加刺耳，含混地发出无情的“是么，我还以为你是个更淡定的家伙呢，想不到被背叛了也还是会不舒服”的嘲笑。

“嘛呐，之前我也和你说过了，我并不是个多么高洁的存在。现在，失望之情多少还是存在的——”

少年大概差一点，就把僵立在原地不动的懦弱者救赎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已泛出了更加明亮的光。

然而，他却突然话锋一转：“但是，不是对我的同伴，而是对我自己——”

青年含糊的声音，勉强能辨识出，他口中吐出的字节，是“是由于太过信任，而看不清人性丑恶的这种原因，为了不值得之物拼上性命才会有失望的感情么”。

“不，不是的。”

他的嘴角向上扬起，手指伸入衣襟。

小小的玻璃瓶，玻璃瓶中装着上浅白色透着微微泛黄、沉淀物红赤发黑的液体，瓶侧粘着还没有开封的全新针管。

“我是对，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会胆怯的自己而失望。其实，本来我一个人就能做到的，却偏还要拉上同伴与我一同担罪，这样心里能稍稍好受些什么的——不是没想过这种想法可能会导致功亏一篑，却还是——”

“那个玻璃——玻璃瓶，难道是——”青年的表情瞬间开始发青。

“嗯，毕竟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一起逃了这么久远的路程，想要下手的机会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准备，还算是完全的吧——偏偏却没有按照天衣无缝的方向去做呢。这也是，我的一念之差，产生的巨大疏漏。大概，我也想放手赌一下。与你对峙时本有9成胜算，我却选择了5成的那一边。尽管现在勉强达成了这样对我有利的形势，到底还是——依赖机运主义了。所以，现在，我就要弥补那个错误——”

取下粘黏在玻璃瓶一侧的崭新的针管，抽取瓶中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