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在心中刻意分出个高低贵贱的情况下，还选择去做自己所不齿的品行低下之人的能有多少呢？基本都会自然而然会选择自己认为比较高贵的生活方式，然后，俯视着其他人，拒绝理解、拒绝接受、拒绝去感知他人的内心，把所有与自己观念不符的人通通视为‘扭曲之人’，把不符合自己道德观行为的全部称作是‘恶’，多么便捷啊。”

“我并不——”

欧阳千幻想要否定，却感觉到语塞了。

她发现自己否定不了。

坚信自己处于善性这件事，她根本就——否定不了。

俯视着他人的心态，她也同样——否定不了。

缺乏理解、空空如也的荣耀感，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一直充斥在她的心中。

“您认为轻谈人命、能够用这样极端的手段把这些动物以怪异造型摆在餐桌的我是残忍的，对吧？没错，我不否认，也无从否认。可是，您知道吗？您眼前的每一道菜，都是曾经有人点过的——甚至有些是以一种强硬的口吻要求，不是这样制作就不行，美味就会大打折扣——其中的许多是如果不是客人说给我听，我完全没有想到的烹饪方式，且实际尝试过之后味道其实还不如普通的烹煮，非要花费更大的精力才能让味道提升一层……但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