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这里的，全部——无一例外都是货真价实的怪物。

精神方面的、肉体方面的、或者两边都与人类有着明显的差异。

既没有定下的定则、亦没有人类的道德观，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能够若无其事地谈论相当恐怖的事情。

顾修远的身体已经是怪物的身体，也努力让自己变成怪物，学着怪物的行为。

无法缩短、仅仅是变得更大了而已。

本来已下定了决心，却一直到现在还都没有插话的契机——

连他自己都感觉到悲哀。

悲哀的有一点好笑。

“修远还真是一句话也不说呢。”水蓝色短发的变态作家敲击着键盘：“明明你刚进来的时候我感觉你应该是有什么想说的样子，但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开口呢？”

“我——”顾修远干笑了一下：“因为刚才感觉到身体有点不舒服——而且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说话契机。”

“嘛、那现在是合适的契机了。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他的手垫在下巴上：“只要你认真说了，我就会认真听——你要是嫌弃自己嘴笨，只说给我听也可以，我可以用委婉的文字，把你难以启齿的事情向上报告的。”

“呃——这倒是不必——虽然我不算是什么口齿伶俐之人，但是也完全用不着连话都需要别人代传——”

“啊啦，是么？”Mem一副不大关心的样子，又继续敲击起了他的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