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乱』搞,公司迟早会垮的,你还是让思远去公司帮你吧!”
“好啊!”展明睿一口答应,“如果他想来的话,就让他来。”
这么好说话?周红梅犹疑的眼光望着他,“真的?”
“叫他把屁股擦干净,展望不负责善后。”展明睿的话明显话中有话。
周红梅眉头一拧,难道是弟弟又闯祸了吗?不会呀,他才竞标成功,等于已经赚了一大笔,再转包出去,又是一笔进账。
正想着,展明睿已经绕过她回了房间。
“你呀!你没脑子!”展鸿传气急,怒骂她。
“说谁没脑子?你个老东西!”
展鸿传气呼呼地让护理员推着轮椅,回房。他是一眼都不想看见这个败家娘们。
深夜,展明睿靠在床上,他那么多年的执念一朝被打碎,一时间怅然若失的,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慢慢地,他拎出脖颈中的长链子,把玩着那蓝钻的戒指,这枚戒指还没来得及给她带上,就成了废物,真是碍眼!
“唰!”一声,展明睿猛一把扯落,柔韧的金链子把他的脖子锯了一道深深地口子,渗出了血丝,他也不管。
看着掌心中的戒指,他竟然还能笑出来,笑的泪都涌了出来,“要你何用?何用?”说着,冲到窗口扔了下去。
没有了戒指,就像没有了禁制一样。
他笑的不可一世,笑的肆意放『荡』,伸手抓起了车钥匙,他要去狂欢,要去尽情地去享受生活!
可是,当他伸手抹了一把泪湿的脸,却看见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男戒,原来,这还有一个呢!
他却再也没有勇气去脱下来,这个曾经是他初次的心动,是他全部的心灵寄托,怎么能轻易抛弃?
宁西与他,已不再是生命的过客,而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不管宁西要不要他,他都不可能把这个曾经闯入他心灵,打开他心扉的女孩忘却,绝对不能!
深夜,展家灯火通明,外面花园的探照灯全部打开了。
“你儿子发什么疯?”周红梅『揉』着眼睛看着犹如白昼的花园和庭院,几乎发飙。
展鸿传冷淡地看了一眼她,低低地轻叹道,“找回失去的心吧?”
“什么心?神经病!”周红梅骂了一声,就要出去找儿子晦气。
展鸿传摇摇头,拉住了她,“随他吧!从小到大他哪回让你『操』心过?就让他发泄一下吧!”
“不知所云。”周红梅皱着眉头回去继续睡觉,而展鸿传却一直看着儿子,看着他在那布满『露』水的花园里寻找着。
天『色』已经蒙蒙亮,展明睿还是没有找到,他仰起头看着天空,“小宁,是不是你拿走了它?是不是你一点希望都不留给我?我是不是……该放手了呢?”
低头看着满手的污泥和细碎的伤口,展明睿闭上了死灰般的眼睛,迎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张开了双臂,“既然找不到,那我就舍弃!”
天『色』大亮的时候,展明睿已经跑步回来,他不再是一块冰,一潭死水了,而是一个充满活力的,魅力四『射』的豪门展少。
他要开始自己的生活,也许是精彩的,也许是乏味的………
伦敦一间酒店,温斯特正在接受治疗。
“靠!我这是人肉,你当猪肉?”小护士扎了一次没扎上针,温斯特抬腿就踹。
“唉?你怎么又『乱』发脾气?”宁西一手按住了他的腿,一边劝他,“和我说说话,不要老注意那根针,就没那么疼了。”
“扎你试试看。”温斯特此时任『性』的像个孩子。
宁西无力地倒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地看着他,“你不是来安慰我的吗?怎么反了?”
“安慰?呵呵呵……好笑!”温斯特白了她一眼,“你哪点需要我安慰?我五岁死了妈妈,十三岁死了爸爸,我也快要死了,你怎么不安慰我?”
“不要说了。”
“我最讨厌自怨自艾的人,你就是这样的人。既然不能掌握命运,就听从命运的安排,你给我坚强点。”
“我说,不要说了。”宁西烦躁地吼道。
“你恨自己,你妈妈能活过来?既然不能,那你为什么不好好生活,让她放心?”
“我叫你不要说了!”宁西尖锐地叫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做不到,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爸爸在责怪我,为什么要让妈妈做手术?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去冒险?为什么我那么贪心?”
温斯特冷冷地看着她发泄,看着她落泪,看着她发疯,就好像看见了数年之前的自己一样,那时候自己也是这样无助,金钱,权势都不能填补他心灵的缺失,他才会那么想要寻找刺激。
“为什么,我要活着,为什么我要忍受这些离别?我不要承受这种痛!”宁西咬着了唇,深可见齿痕,血丝也一点一点溢出,她却不在意,只是不断嘶吼着,哭着……
温斯特挥开护士的手,一把拔掉输『液』针头,搂住了宁西,“就这样,喊出来,哭出来,快,哭出来……”
“你讨厌死了,知道吗?为什么你要出现?我不跟你走,我都没地方去!我是个没有家,没有人爱的小孩,我为什么要活着?”宁西伏在他的肩头不断抽噎着。
门口,秦默木然地看着这一切,却没办法阻止。他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发出讯息已经过了四天了,少爷怎么还不来?他难道不知道此时是宁小姐最脆弱的时候吗?他难道不怕宁小姐的心被这个温斯特攻陷吗?
霍东宸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不了。
风擎矿业收购出了意外,霍东宸为了完成收购,已经前往了墨尔本。
他对于这次折损了他几员大将很生气,一怒之下,他直接兼并了当地所有的相关矿业,重组了一个全球集约式资源总公司,bt能源合作社。
这一次的动作有点大,可是偏偏没人敢阻止。
霍东宸精妙的布局,在股市上的神迹,商场上的运筹帷幄,还有他杀伐的作风,冷血的处理方式,让人不敢多言。
林战手里压着秦默送来的消息,可是他并不想给少爷看。此时决胜商场的少爷才是真正的‘执剑’掌门人,怎么能被这小小的情爱阻挡?
金莎也知道这件事,可是,林战早早打过了招呼,不让她影响少爷的杀伐决策,她也只好忍着,想等公事告一段落再和少爷说。
霍东宸埋首公事,却没有忘了定时看汇报,可是,这次的照片……
霍东宸的眉宇间浮现出一丝疑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再仔细看了一眼,脸『色』冷了下来,“这照片谁拍的?”
“秦默,一直是他。”林战回答。
霍东宸扬手把照片扔到他身上,“他想死吗?拿以前的照片糊弄我?”
“不能吧?他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林战心一惊,不知道少爷是怎么看出来的,他明明让金莎p过了呀。
“那是我弄错了?”霍东宸靠近了林战的脸,盯着他,深幽目光也变得阴鸷起来,“我熟悉宁宁身上的每一寸,她胖了还是廋了,高兴还是不高兴,还有她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我送过去的,你说,是我弄错了?”
林战哑口无言。
“我要最新的消息,如果,你弄不来,我找人弄!但是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林战立刻跪下,“对不起,我压下了消息。”
“为什么?”霍东宸心头闪过一丝不安,他直觉宁西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重大事情,要不,林战不会隐瞒。
“因为我们的收购工作正到紧要关头,如果你这个掌舵人不在,我们根本撑不起这么大的项目,所以我……”林战越想越怕,霍东宸要是一怒之下走了,他们‘执剑’就完了。
“我问你,宁宁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压下她的消息?”
“她母亲——董思林女士走了。”林战一咬牙,说了出来。
董思林死了?霍东宸脑袋一懵。
董思林,他的第一任秘书,为了霍氏奉献了近二十年的青春,现在,死了?无声无息的死了?
霍东宸忽然想到了宁西,她怎么办?她怎么能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她该有多痛?该有多无助?
霍东宸慌了,他慌『乱』的抓起手机,开始拨打宁西的电话,可是电话根本就不通,不,是销号了,这个号码已经不存在了。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一声声系统提示音,让霍东宸红了眼圈,直接捏碎了那坚硬的手机壳,尖锐的棱角刺伤了他的手,他却无知无觉。
血,默默无声的滴落,而他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脑海里翻涌的只有一句话:董思林死了!宁宁生气了!
“少爷……”林战愕然的看着那鲜红的血,落在眼前,慌了神的扯了几张纸巾想要帮他止血,却被他狠狠的一脚踹在心窝,“你该死,你知道吗?”
林战被踢飞到了墙角,内脏受伤,嘴角留下了一串的鲜血,可是他连呼痛都不敢,只是爬行几步,抱住了霍东宸的脚。
“少爷,只要你能解气,怎么打我都行!我也是鬼『迷』心窍,想救出陷在风擎矿业的几个并购专家,首席侓师,他们可都是我‘执剑’的人才,我不能看着他们死在那冰冷的矿山下。”
“那你就看着宁宁一个人面对这一切?”霍东宸掐住他的咽喉,暴戾地吼道,“你是不是忘了,宁宁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命!怎么取舍是我说了算!”
“我立刻准备飞机。”林战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捂住心口,再不敢耽搁一分钟。
霍东宸俯身捡起地上的照片,手慢慢地拂过宁宁的脸庞,心中默念:等我,别怕宁宁,我会陪你,陪你!
由于温斯特身体的原因,所以,他们只能在伦敦暂时住了下来,而波克开始为他积极调理身体,毕竟这样高配合度的温斯特很难得的。
“怎么样?”宁西乘着温斯特睡着,才敢询问波克。
波克摇摇头,不太乐观,“病情已经进入了不可逆『性』损害。不过,如果保养的好,半年应该没有大问题。”
“半年?”宁西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抓住了波克的手哀求他,“你救救他,他还那么年轻。你想想办法呀!”
“你以为我不想吗?”波克苦笑,治不好温斯特,他也就离死不远了,他怎么会不尽心?
“真的……没有办法吗?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宁西难过的抱头蹲在地上,很沮丧。
波克叹了口气,瞥了眼床上的温斯特,悄声八卦道,“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