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特的俊颜平静如常,心中却是汹涌澎湃,他口不对心的劝她,“别闹了,去解释一下。毕竟他是你爱着的人。”
爱着的人竟然不理解自己,还要和自己分手!宁西不免唏嘘。
“去吧,回到他身边,告诉他,你只是可怜我,你只是在帮助我……”
宁西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捂住他的嘴,“我不是可怜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矫情的人,我说留下是因为……”
宁西咬咬唇,望着温斯特的眼睛竟然有些抱歉,“我利用了你,因为和你在一起,其实是对我自己的救赎。你让我知道,我也是被人需要的,我也是可以帮助别人的,我不是累赘,不是负担。”
温斯特脸色沉了沉,谁这么说宁西?真是混蛋。
“我父母刚出事的时候,我急切的想要找一个人来依附,我甚至愿意和一个朋友结婚,来达到我逃避的目的。可是后来我才幡然醒悟,任何逃避都改变不了事实,也改变不了你心里真正想要守护的东西。而我想要守护的是我的尊严。”
尊严?温斯特心念一动,“你的爱人知道你这样想吗?”
宁西摇摇头,“他用尽全力对我好,却总是忘了听我说,我要什么……”
“走!跟我走!”温斯特再无迟疑,拽着宁西就往外走,“他不知道你要什么,我带你去告诉他,这一次,你要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你要的是什么!”
“温斯特!”宁西使劲往回缩,手也扒着门框不肯松,“他不会听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就这样,宁西被温斯特硬拽上了飞机,直飞墨尔本,送到了霍东宸的面前。
“是来示威的?”霍东宸眯着眼睛,敛下满目的妒忌,盯着宁西和温斯特握在一起的手。
宁西局促不安的侧眸看了眼温斯特,讷讷的放开手,她其实刚才想要逃来着,却被温斯特硬拽着手带了过来的。
“说啊!”温斯特推推宁西,“你想说什么,全部都跟他说,我没关系的。”
“我……”宁西咬着唇,像个孩子似的手足无措,“那个……霍东宸,那个……”
唉!没出息!温斯特摇摇头,自动的退到门外,坐到车上等她。
也许,宁西不会再出来了,也许,会出来说声再见吧!
温斯特跟保镖要了跟烟,手碾着在鼻子下轻嗅,烟草的味道让他稍稍安定。他等了半小时,还没见宁西出来。
“开车。”温斯特忍住心痛,命令司机不要等了。
谁知道司机刚发动车子,就看见宁西捂着脸从里面跑出来。
怎么回事?温斯特慌了,宁西真不是那种爱哭的女孩,她一般都是很坚强的仰着头,把眼泪往心里流的那种傻女孩,她怎么会哭?
温斯特想也没想的就推开车门,冲着宁西跑过去,抓着她的肩膀问她,“怎么回事?他欺负你了?”
“他说分手,分手……”宁西想要忍着泪的,可是实在忍不住,“哇呜”一声嚎哭出来,“他不要我了,他说他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混蛋!宁西都来这里求他了,他还有什么可矫情的?竟然还把宁西弄哭了?
“我找他算账去!”温斯特气愤的不得了,他转身就要去找霍东宸理论去。
“不要,不要!”宁西从后面死死抱住温斯特的腰,把他往回拖,“求你给我点尊严,他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就像是印证宁西的话似得,从里面呼啸而出一辆奢华顶配的法拉利,没有减速,没有刹车,就这么直直地冲着两人撞了过来。
“小心!”宁西抱着温斯特急转,两人都扑倒在地,而为了救温斯特,宁西甚至擦伤了手肘。
那逞凶的车稍作停留,却又转瞬开走,连下车查看都没有。
“二少……”保镖被吓坏了,赶紧冲过来,“我立刻叫人来,弄死他……”
“你怎么样?”温斯特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宁西。
“没事。”宁西怔怔的望着那车离去的方向,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疯了……”
可不是疯了吗?霍东宸已经疯到要杀人的地步了,他对宁西提的唯一要求,就是让宁西离开温斯特,永远不要见他,可是宁西竟然不识好歹的拒绝了。
想来想去,霍东宸觉得不甘心,又追了出来,却看见宁西和那个死小白脸抱在一起,这是当他死了的节奏吗?
一气之下,他驱车就撞了过去。倒也不用担心真撞上,霍东宸对自己的技术还是很有自信的,他有把握在最后一秒停住,不会伤到宁宁的。
可是,事实再一次打了他的脸,宁西竟然为了救那个死小白脸,豁出命去还把自己给弄伤了。
这一刻,霍东宸累了,他觉得自己该放手了,他不能再抱着幻想,自欺欺人了,宁西不爱他了,她爱上了那个家伙,再也不爱他了。
心,凉了,结成冰。
霍东宸啐毒的眼眸死死盯着那抱在一起的两人,怒极之下,逃走了。
宁西再也没了期望,她死心的收起那卑微的想法,不再去祈求霍东宸的理解。
“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去旅行吗?”宁西问温斯特。
“……”
“去所有想去的地方,你想去的,我想去的,我们都去一遍,好吗?”
温斯特笑了,他那蔚蓝的眼眸深不见底,就像一个蓝色漩涡一样,能把人都吸进去。
宁西也笑了,此时的两人虽然狼狈,却是如此的心意相通,有些话是不需要说的,他们都愿意给对方疗伤,却不需要付诸于口。
这一次,宁西不再回头,而霍东宸也没有任何挽回的意思,他直接炸掉了自己爱若珍宝的住所,销毁了所有和宁西的联系。
但是,他好像忘了撤回高亭远。
温斯特看在宁西的面上,放了波克走,让他回到了妻子乔伊娜的身边。
他不想最后自己不治的时候,雅各迁怒到波克。
从维多利亚瀑布到塔希提岛,从北海道到巨石阵,从杰拉什到耶路撒冷,阿尔卑斯山伊斯但布尔,温斯特和宁西跨越了大半个地球,最后停留在了普罗旺斯,这里的薰衣草才刚刚打苞。
“我想看薰衣草开花呢!”宁西这样说。
温斯特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停下来的,因为他的已经日趋虚弱了,已经走不动了。
“好,我们就住在这里,每天一起看日出,等日落。”
悲观的言语让宁西禁不止想哭,“你讨厌,总是惹出我的眼泪。我只是觉得这里的气候很好,很适合休养。而我也需要整理一下这几个月的成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