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枋狐疑的看着卫益周的背影,到近前去敲门,“姑娘,您睡下了吗?”
细柳没应声,打了个哈欠,她是真乏了,今天劳心。
青枋也敲门无果,回自己房间时,还看到卫益周在走廊上,并没走远。
细柳从窗口出去,有些事,她不想等,本来就该知道的,总有处能问到。
但才刚一出院墙,就被卫益周给堵到了,“你要是这个时候去找方兄,难免有些不便,要是扰了人家春宵帐暖,岂不尴尬?”
细柳为了方便,是直接翻墙的,没想到他在这儿,惊讶之余,又有些想笑,“所以,你就在这儿等着拦我?”
她剩下半句没说,要是她今晚不出来呢?
卫益周似乎听到她这半句了,笑道,“或许你在外人面前耐心十足,但我们这种交情之下,我还算了解你的。”
“呵,已经很晚了,你不回去可以?”细柳不纠结是否被他了解,只眼下,时间不好耽搁,她确实是去找方杰的,总不好半夜把人叫起来。
“你想问的,我都知道,何必受累多跑?”他轻笑起,“不就是生了我的气吗?我给你赔礼,方姑娘大人大量,莫要和小生计较了。”
细柳也笑,“我和你计较什么?你哪儿值得我生气?赶紧回家吧,我去忙正事。”
和他实在说不着,毕竟想知道的他不说,那他就不要再说了,多余。
他依旧拦着,“你此时出行,再正的事都歪了。”
细柳敛容沉眸,“和你有什么相干?”
她这话是真带出了厌恶,卫益周一愣,没想到她真生气了,且要翻脸,笑容也淡了,“若你是觉得我没有先找你说话而生气的话,实没必要,我找他的事,和你不相干,细柳,我没有出卖你。”
“看来你还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没出卖我,他都知道我的底细了,知道我过往那些不堪岁月,知道我是如此在京城至今的,我好容易销毁掉的,无从被探查到的,就被你轻松说出口,还说没出卖我?”细柳自嘲,“是我当时眼瞎了,但我现在已经恢复了,远离臭男人,便能保持干净。”
“我没有说那些,我只是说你我早就相识,彼此倾心,”卫益周解释着,“你要在这儿听吗?”
细柳正听着呢,他忽然转了话题,真心无奈,“你说我就听。”
他看天空,“说完我就真不好回去了,到时候还要叫开门,惊动门房,阖府都知道了。”
今晚月朗星疏,月光如水,凉沁沁。
细柳说的话也如这月光一样,轻且凉,“那你赶紧回去,改天再说。”
卫益周意识里觉得她说的是明天,便说,“我明天没空。”
“我说了改天,我真不着急。”细柳说着,重要爬墙头。
“你……我不会哄人,你不要和我置气了,我今晚留宿。”卫益书伸手拉住她,看了看着一人半高的墙头,“我不会爬墙。”
“嗯?你不会?”细柳可还清楚记得,第一次觉得他让她安心时,他就是在墙头上的,不会爬墙?
“是不会,我们走正门。”他又强调了一遍,拉着细柳就往正门绕。
细柳跟着他,咂么出他说的不会是这个不会,而不是爬不上那个不会,她追问,“为什么不爬?”
“这是你的墙头,我此生都不会爬的。”他说着,手握的更紧。走到一半时,看到了角门,便停住了脚步,“这能进吗?”
细柳抽回手,“我家的门,都能进。”
说着,去推了推,没推开,纹丝不动。
卫益周低笑出声。
细柳伸手抓住他,开了拟景,一片黑暗里,带他往前走了几步,随即黑暗退去,月光依旧洒落,他们已经到院内了。
卫益周感慨,“你现在是越来越熟练了。”
他知道细柳不同寻常,也从方杰那儿得知了,她身怀异宝,但是每次见她动手,还是惊讶于心,果然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就是如此之大。
细柳看他,“无论你和方公子之间聊了什么,你若不瞎,就不要从别人嘴里认识我,”又说,“我和金二少决定合开一家医院,你要入股吗?”
“又是从西洋传来的?”卫益周听着这词新鲜,就知道是舶来的。
“用你的消息,换一个入股的机会,是出钱还是出力?”细柳说着,带他去客房。
卫益周没想到还能这么分,一时不知该出什么,便问,“你出的什么?”
“我没钱,只能出力。”细柳给他开了一号房的门,里面能隐约看清东西。
“别点灯,我们坐下聊完就休息了。”他说着,先一步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