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人说话,“是本王。”
细柳还没站定,就被门口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吴王来了,跟着的是卫益周。
卫益周一进来就看细柳,看她扶着椅子站在后面,便没直接过来。
“吴王殿下,您来的真是时候,正要把书给您送去呢。”细柳双手把书一捧,送了过来,“殿下请过目。”
吴王没接,“这是什么?”
细柳笑道,“您需要的东西,这不是周少正要给您送吗?我想着,一事不烦二主,东西都在我这儿,您想要的,我直接给您。”
吴王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账本,拿起随意翻了两下,“本王饿了。”
细柳立刻往外走,“那我去给您做些汤羹。”
“我就是来找你的,你走了,本王找谁去?”吴王扔下账册,“这东西是谁要的?别随便打着本王的名号。”
细柳又不能走,还得给这位爷掂对些吃的,他还想发脾气,这可怎么是好?
卫益周拉她到一旁,低声询问,“你没事吧?”
“没事,你回来的还算及时。”细柳说着,往门外去,“我就去拎一个食盒,东西都是现成的,你替我说一下。”
她说着出去了,吴王也看到了,往门口瞥了一眼。
周齐如何敢说是他自己想要,这本来就是扯大旗的,哪知正主会来?韩成珣倒是一直替吴王办事,这个时候也敢开口,“王爷见谅,周兄是在查事情,方姑娘迟迟不给,他才借此说的,并无他意。”
“不心虚就自己说,”吴王坐下,自己倒茶。
周齐到近前跪下,“方家的事,已经查证了,事关林相,这账册也是出自相府,还有些东西,方姑娘还没拿出,我本意是就此打住,余下的事,再查就有危险了。王爷恕罪,属下私自借用您名,实属无奈。”
吴王示意他坐,嗅着茶香说,“方姑娘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定是没说实话。”
周齐一震,“王爷,您信她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是就你刚才的表现而言,你不是有所隐瞒吗?”吴王说着,喝了一口茶,“嗯,好茶,你们都坐,都尝尝。”
说完,看卫益周也坐了,咦了一声,有些想不起来的怪异。
韩成珣说,“卫兄,你现在也是这儿半个主人了,怎么还和我们一起干坐着,不介绍一下?”
“你们可别难为他了,他怎么会管我的生意?你们想知道什么,我来给你们介绍。”
细柳正好回来,拎着食盒,到近前又给吴王道歉,“让殿下久等了,这是我的下午茶,您先垫垫,我已经让人开始做饭食了。”
吴王看着她打开食盒,把那碟子小碗等一列东西都摆放上桌,周齐说,“你们夫妻俩,互相替着说话,没说什么呢就开始解围,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细柳笑道,“周少别急啊,刚才的事,还没说完呢,如今殿下在这儿,您把话说完,让殿下给个决断。”
周齐说,“方家的事,还在查,如果真有什么,那必须是实证才能往上送,否则就是诬告,你吃罪不起。殿下是好意,你可别拖累殿下,你有证据就全拿出来,还不一定够呢。”
他说一半留了一半,证据是要层层递交的,他必须得看全了才行,至于往上送多少,那还是得看王爷的意思。
细柳摆好东西便起身往后站,说道,“怎么会是拖累呢,殿下难道就不想让这陈年旧水换点新水?”
吴王眸光深沉,转头看细柳,看了许久,细柳就那么站着,平静如一的让他看。
良久,吴王才说话,一开口就把细柳往高处推,“方姑娘果然不可小觑,看来,是手握实证了,那就拿出来,好得一个决断。”
“我对于结果不感兴趣,只是觉得有些人,做了坏事还想要人生安稳,可是别人的人生已经被毁掉了,他得承担后果。”细柳不否认自己手里有证据,“王爷还是赶紧吃吧,饿着并不会让心眼灵光,反而会迟钝。”
韩成珣笑道,“都说姑娘家成亲后,会不一样,你却是一点儿没变,你夫君还在这儿坐着呢。”
细柳气定神闲,“那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他们来是有正事,但说到底,还是要从她手里拿东西,却还想贬低她,就因为性别不同,真是……似乎成亲后,她掉价儿了,这平白无故的,连东西都想白拿。
想的美。
吴王就听着他们说,不耽误自己吃喝。虽然只是乳羹点心,但他吃的舒服。
“行了,方姑娘的能耐我们都知道,既然想要人家东西,就得合理,若真是为了方家的事,方姑娘自是义不容辞。”吴王喝着消食茶,说的轻松,“方姑娘,你说是不是?”
一句义不容辞把细柳压的,还能说什么?
卫益周说,“王爷,韩兄周兄这么说也就算了,但您是知道的,我娘子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