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这话,反而苦笑:“有点儿?你终于感受到了,真不容易。”
“怎么,我就算感受不到,也不影响我们的关系啊。”细柳伸手挽住他。“夫君?”
卫益周无奈叹息一声,反手抱住她:“明知道你这么叫我是故意的,但我还是很开心。”
“说明你喜欢我。”细柳顺势在他怀里蹭了蹭,少年的怀抱不够结实,她没找到可以靠角度。
“是啊,我喜欢你。”他收紧了手。
细柳被他勒到了伤口,不由用手挡了一下,他急忙松开,要看她的伤,她微微阻拦,正闹着,外面传来一声呼喊:
“姑娘,吴王来了。”
细柳摊手,“又有生意上门,这次你还要跟着吗?”
卫益周往廊上看了一眼,能看到拐角另一边吴王正往这边来:“我跟着,似乎你更难做。”
细柳便说:“那你去屏风后面,那边有帘子,你也放下来,还有……”
“说什么呢?”
话没说完,吴王已经过来了,细柳急忙推了他一把,让他往后面去,一边迎出去:“王爷驾到,有失远迎。”
“不用远迎了,我刚才碰到九弟,他从你这儿出去的。”吴王进来就说,又看到桌上没收的东西,立时顿住脚,“这是……他刚走?”
细柳本还挡着屏风,怕他看到后面,但见他注意力不在屋内,便暗暗松了口气:“是啊,赵王爷刚走不久,这些还没来得及收拾,要不,王爷去隔壁雅间?”
“这儿通风,本王就在这儿。”吴王不去,看着她收拾。
细柳把残碟空盏放在墙边长桌上,赶紧沏新茶,“王爷不会是要问刚才赵王爷问我什么了吧?您兄弟之间,自然是心意相通的,我若说的不对,岂不是影响您二位之间的感情?”
吴王一笑:“你不用故意撇清,本王就算问,也会相信九弟的,你随便说。”
“您都不信我何必要说呢?浪费口舌浪费时间。”细柳不说了。
吴王看她这反应太过平淡,有些气闷,也知道她是不会说的,还是得他先说:“今天你能得到那块御赐的牌匾,可都是本王的功劳。你对我九弟都不这样,怎么本王一来,你反倒理所当然了?”
细柳从门外拎进来一食盒,一边摆放着他一贯喜欢的甜口点心,一边说:“小女多谢王爷,今日免单,您随便吃。”
吴王冷脸:“你以为本王今日是来占你便宜的?”
细柳站在一旁,轻言浅笑:“您当然不是,这点儿小便宜您岂能入眼?您想要的,是昭仁公主远嫁之后的好处,两国联姻的好处那可不是这几块点心能比的。”
“你别提这些,这是以后的事,还不确定呢,我就问你,你说好的两国通商,怎么弄?”吴王咳是被她画的饼给吸引了的,现在就得把这饼确定。
“这个……不是两国商议吗?您若问我的打算?”细柳还想再推,他眼神犀利,带着“今日不能知就把你砍了”的意味,她选择继续画饼;“我自然是贸易往来最好,先制定法案,我们有据可依,保护民众利益,再设监察,保护商户利益,上有督查,确保地方官职不会因为利益丧心病狂,下有巡查,不能因为客小就被欺压,还有往来贸易的货物,要分门别类,有秩序……”
果然画饼得画细节,这样下来,这些事情就清晰可见了:每一步都有要走的地方。
吴王也是近些年才有心做这些,野心是和年纪一起增长的,他看着细柳,听她说完,没有唾沫横飞,也没有深谋,只远虑和平静记叙,却比他在朝堂上见的那些朝臣都自信,那些人多有顾虑,说话都要留三分,有决策也不会主动讲,只争最后的利益。
他忽然反应过来,当初选妃的时候,被欺瞒了。
他说:“那我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做,你能做好吗?”
细柳本意就是要分一杯羹的,这种大蛋糕,是要分食的,否则是会被撑死的,她也没多想,只问:“明着还是暗着?”
吴王眼神微沉:“怎么,你还有明暗两条路?”
细柳不解:“王爷是在开玩笑吗?”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有明有暗的,他身为皇宗,不走暗路,还想明着给国库干?
吴王愣了一下,忙找补一句:“本王是在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