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顾明诚依旧抚摸着她的头发,不再多说一句。
“父皇,就这样下去,您真的觉得快乐吗?”她慢慢站起身,盯着顾明诚的双眼,只要他有一点点的犹疑,她马上继续她的目标!
在她的视线下,顾明诚慢慢眯起了眼睛,嘴角带着奇异的笑容:“朕的皇位,是先皇临薨之前定下来的。那时候朕还以为肯定当不了皇上,心中早已决定到时候做个闲散王爷。不待在这京城,天天游山玩水,遇到几个知心友人,或是红颜知己。”
这些倒是她从来不知道的。
父皇从来没有时间同他们讲这些东西,印象中的父皇从来都是在忙政事,不会询问他们这些孩子们的事情。
看着父皇不经意浮现出的带着怀念的笑容,她觉得此刻当一个听众就好了。
果然,他继续说道:“当知道我要接替先皇,坐上那个独一无二的位子时,我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恍恍惚惚的走出先皇的寝宫,那时候还年轻的广茂激动的涨红了脸,跪拜在我脚边叫着皇上万安时,我才仿佛从踩在云端落到了地面上,有了真实的感觉。”
“蓁蓁,年轻的我胸无大志,文韬武略,策论治国也不精通。唯一能做的,只有勤勉,虽然无法做名垂青史的好皇帝,最起码问心无愧。”
说到这里,顾明诚眼中闪闪发光,看上去好像年轻了许多。他抓住一张奏折,平静的说:“朕是皇帝。朕不能像先皇一般随意找了个皇子做皇帝,朕一定能等到有真材实学的皇子,立他为太子!”
饶是顾蓁蓁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清楚父皇不会轻易答应立太子退位的,却没想到父皇到了这时候,还是在为燕国的江山考虑。明明现在唯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只有六哥,父皇话里的意思,要等六哥清醒或者是另外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