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汐从湿透的喜袍中掏出一块鎏金点缀的金龙令牌,高高举起,扬起了嗜血的唇畔。
见此令牌者,如见先皇!
周围百姓瞬间呼啦啦的跪了一地,迎亲的皇家侍卫面面相觑之下,也跟着跪在了地上,面含歉意的看着沈幕澜。
沈幕澜骑在烈马之上,看见先皇令牌的那一刻呆住了,眼前的少女虽浑身湿透且狼狈不堪,可那双坚定澄澈的眼眸,却在戏谑的望着他。
顾颜汐朱唇轻启,不疾不徐道:“太子殿下为何不跪?难道是想抗旨不成?”
“顾颜汐,你……”,沈幕澜大怒,心有不甘。
顾颜汐眉梢一挑,扬了扬手中的先皇令牌,使得沈幕澜满腔的怒火无处安放,却只能硬生生的咽下。
伟岸的身姿翻身下马,面朝顾颜汐,缓缓跪下。
环顾四周,黑压压的人群跪了一地,少女一身血红嫁衣虽湿透,发丝凌乱虽狼狈,可却傲然而立人群之中,不可撼动。
顾颜汐放下令牌,对沈幕澜冷道:“即日起,你我再无关系,我祝太子殿下此生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说完后,顾颜汐将写着“休夫”二字的半块盖头,丢在了沈幕澜的膝前,利落转身,洒脱而去。
待顾颜汐走远了,沈幕澜缓缓起身,眼望着那道血红湿透的背影,眼底迸发出猩红怒丝,重重的踩在了盖头之上,将那“休夫”二字狠狠的拧着,恨不得将其踩碎。
“回宫!”,沈幕澜翻身上马,带着迎亲队伍缓缓离去。
周遭的百姓这才敢纷纷起身,散去的人群里响起了议论:
“这丞相嫡女竟让太子给她下跪,胆子也太大了!”
“那是先皇赏赐给她外祖父的金龙令牌,见此令牌者如见先皇,太子岂有不跪的道理?”
“谁说她是草包,草包能做出这种事?”
“今日这么一闹,她的名声怕是要毁喽。”
“……”
顾颜汐挺直了脊背,朝成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大红拖地喜袍惹眼,引来周围百姓诧异的目光以及指指点点,一路走过,都是喜袍流下的水渍。
她无视旁人的各异目光,落水使她浑身发软,饥肠辘辘,要赶紧回府歇息才好。
就在这时,一阵眩晕袭来只觉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刺眼的光,凉风徐徐,将身上的疲乏全数带走,让顾颜汐整个人感到舒服极了,她睁开眼睛,惊讶的发现自己正站在现代化的商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