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秦氏你不必担心,本宫早已派人替父亲告了假,说家中正妻旧病复发,忧心忡忡。父亲向来勤勉,传出去也只会说父亲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绝无半点非议。”,顾颜汐沉稳发声。
秦氏暗暗握紧拳头,才发觉掌心竟出了细汗,顾颜汐这个难啃的硬骨头,断了她所有的后路。
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顾衡,终于开了口,语声沉稳:“汐儿,为父放任你做了这些事,你总要给父亲一个理由。你将一家老小都关了起来,是何心思?”
“也没什么,就是放着有人通风报信而已。”,顾颜汐笑的优雅,悠哉的靠在了椅背上。
顾衡不解:“通风报信?什么意思?”
“下毒。”,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顾颜汐说的极其用力,脸上笑意不在,目光直逼秦氏而去。
秦氏心底一颤,扶着椅子扶手,慢慢坐下。
顾衡如丈二和尚,沉声喝道:“汐儿,你说什么?”
话音一落,顾衡方才恍然大悟,甚是惊愕:“你说你母亲她……”
后面的话,顾衡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看着顾颜汐。
顾颜汐无声的点了点头。
顾衡可就坐不住了,当即愤怒起身,内心似熬油一般,来回踱步之下,定了定神,吼道:“放肆!竟敢有人毒害你母亲!她可是丞相府的嫡妻啊!胆大妄为!真是胆大妄为!”
顾颜汐极少看到父亲会这样激动,难以隐忍愤怒,想来也是极为在意母亲的,让顾颜汐倒有些欣慰。
她给孔嬷嬷递了个眼色,孔嬷嬷便拿出一小布包,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盘青葚子的果子,还有陶氏吃剩的清蒸醉蟹。
秦氏一见这东西,当即脸色煞白,说不出一句话。
顾衡上前看了看,颤抖着指尖指着碟子,问道:“有人将毒药放进你母亲的吃食里了?”
“倒不是什么毒药。”,顾颜汐目光直盯着秦氏,冷冷发话。
秦氏稳了稳神色,松下肩膀,似有如释负重。
顾衡顺着顾颜汐的目光瞧过去,瞠目瞪向秦氏,面容愈加恼怒而厌恨。
秦氏瞧见,忙道:“你们瞅着我做什么,此事与我无关。”
顾衡紧了紧牙根,眯着眼睛深思熟虑过后,低声道:“秦氏不会这么蠢,好不容易解了禁,她不敢这么做。”
顾颜汐也不急,端起那碟子青葚子,重重的摔在桌上,冷道:“母亲吃食里虽然没被下毒,但却比下毒更让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