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秦氏看到了希望,忙对顾颜卿道:“卿儿,你别倔了,快说吧。”
顾颜卿咬了咬唇,说道:“之后,舅母便告诉了我,开了花的青葚子有毒,就是会比寻常的青葚子个头大一些,到时也好说成是青葚子长圆润,质地好,极难被人发觉。”
话到此处,顾颜卿也觉得舅母狠毒,自己被白白利用,哭的更是伤心,语气都有些哽咽了:“我也派人问过,开了花的青葚子只会让人生病,不会要命的,所以……所以我才做的,我没想杀过人,没有的。”
这话顾颜汐倒是信,她虽心术不正,但还没坏到害人性命的地步,不然从前顾颜卿得势的时候,那么痛恨她,也只是陷害凌辱她,若有害人性命之心,她早就死了。
顾颜卿望向堇莲,哽咽道:“我把夫人那边的情形,说与舅母听,舅母让我等消息。过了几日,舅母说夫人身边有个叫堇莲的丫鬟可利用,我便将开了花的青葚子给了堇莲,由她送给夫人吃。”
秦氏赶忙指向堇莲,吼道:“要杀夫人的是她!不是卿儿,卿儿虽有罪,但并无想害死夫人之心啊!”
堇莲慌不择己,连连磕头:“奴婢不敢!是勇信侯府的大夫人,让奴婢这么做的。”
顾衡彻底烦躁了:“是勇信侯府的大夫人,让你换了螃蟹?”
堇莲点了点头:“奴婢家中的老母亲得了不治之症,需要很多银钱,勇信侯府的大夫人说,这件事做成了,可以给奴婢五百两银子,先给了奴婢三百两,说事成之后,剩下的二百两会如数补上,还会动用她的人脉,找京都最好的大夫来给奴婢的母亲瞧病。”
“奴婢一开始也只是以为,只要把青葚子换成是二小姐给奴婢的就成了,二夫人吃了约有一个月,就说找机会把死了的螃蟹给夫人吃。”
“奴婢寻了好几日才得了机会,中秋刚过,正是吃螃蟹的好季节,奴婢见机会难得,趁着吴嬷嬷不在,奴婢就偷偷换了死螃蟹。可奴婢不知那是害人性命的啊,就以为和开了花的青葚子一样,只是会让夫人的身体虚弱些,谁知夫人刚吃过没几个时辰,人就不行了。”
“奴婢也怕得很,见王妃又将整个府邸都封上了,更是吓得提心吊胆,便想着偷偷翻墙去勇信侯府报信。”
终于审查清楚了,已过去了一个时辰。
顾颜汐皱了皱眉,转头道:“父亲,眼下你该清楚女儿为何要封府了吧?”
顾衡愤恨的紧了紧牙关:“还是你想的周全,若不这么做,只怕家中内贼就通了外鬼,我顾家的名声,也就完了。”
“到时候,你外公家自会来讨要说法,你们将此事做的如此周密,到时自会将所有破绽都填平了,我丞相府该如何向靖国公府交待?”
顾颜卿跪在地上,仰望着如今的顾颜汐与父亲平起平坐与正位,言谈举止间,尽显老成。
她这才发觉,她根本就不是顾颜汐的对手。
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伎俩,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就被顾颜汐给侦破了。
她再没有往日的大喊不闹,叫嚷着让顾颜汐不得好死。
她终究是不如顾颜汐的,虽然她不想承认,但这却是事实。
顾颜汐扫视着跪了一地的人,脑中沉思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刘嬷嬷的身上,唤了一声:“苏叙白。”
苏叙白走进来,顾颜汐道:“刘嬷嬷留下,其余人等都关押起来,不得与任何人接触。”
苏叙白应了一声,叫人进来帮人都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