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抬头看向顾颜汐,眼底闪过一丝敬佩,道:“王妃所料极是,一同来了两个嬷嬷,四个家丁。两个嬷嬷其中一个是大夫人的陪嫁丫头,家丁也都是与这两个嬷嬷沾亲带故的,只是……”
顾颜汐道:“只是什么?刘嬷嬷快说。”
都到了这份上了,勇信侯府的大夫人若不倒,将她诓来的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刘嬷嬷便道:“两一个嬷嬷,是大夫人儿子里的乳母,也是御史大夫府邸送过去的人,她人刚到府门口,就寻了借口走了。”
顾颜汐一惊:“此等大事,你为何不早说?”
刘嬷嬷紧了紧唇角:“奴婢不敢与旁人说起,人刚走不过几炷香的功夫,应该没走远。”
顾颜汐忙道:“速速叫苏叙白把人给我劫下那个嬷嬷,不论是绑来也好,还是打伤虏来也好,总之,决不能让她有任何通风报信的机会。”
孔嬷嬷不敢怠慢的应了一声,赶忙小跑着去找苏叙白。
顾颜汐走进锦绣居,依如往日破旧不堪,庭院里的秋叶都无人清扫,为了不打草惊蛇,与往日并无什么异样。
上了台阶走到门前,就听见屋子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你果真让堇莲去害大夫人的性命?您不是不知道我在府邸的处境,舅母这么做,岂不是害了我?”
顾颜汐提起一抹冷笑,悄然无声的将门推开一条缝隙,静静的顺着门缝往里面一瞧,只见顾颜卿气的满面铁青,站在勇信侯府的大夫人方氏的面前吼着。
方氏凝出一抹坏笑,沉稳道:“卿儿莫慌,舅母这也是为了你着想啊。丞相夫人死了,你和你母亲才好出头啊。”
顾颜卿青筋暴起,歇斯底里道:“可这些事情舅母您都是瞒着我做的,我自始至终都没想害人性命,舅母的心也太黑了!”
方氏怒瞪了顾颜卿一眼:“这会儿你倒是装起好人来了,若如此,当初又何必来找我去害丞相夫人?”
“我不过就是想让她身体虚弱些,我没想害人!”
“你给她吃了开过花的青葚子,还不是害人?”,方氏冷冷道:“既是做了,那便一不做二不休,等丞相夫人咽了气,人不知鬼不觉,到时候靖国公府自会来府邸讨说法,趁着你们丞相府刚娶进门的大少夫人还没拿的起事儿,混乱之下,你和你母亲才好有机会重得权势,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顾颜卿狠狠的咬了咬牙:“如今我才算是看清了舅母的真面目,母亲都与我说了,你之所以帮我,不过就是想借我的手为非作歹,来日好拿着我谋害夫人的证据,让我做你的傀儡!”
方式见顾颜卿如此,当即脸色一冷,连最后一抹假情假意都给收了起来,威胁道:“你少装模作样,当初你和你母亲谋害正室母女的事儿还少吗?当初可是你哭天抹泪跑到勇信侯府,说母亲不帮你,方嬷嬷也不帮你,我是可怜你!如今倒是不知好歹了,怎么?眼看着这件事就要成了,你是打算过河拆桥?”
方式狠狠的眯了眯眼:“我告诉你,别自讨苦吃,就算你把这件事供出来,我也自有办法能保全自己。至于你,呵,丞相夫人可是你名义上的正统母亲,你谋害母亲性命,你能活?”
顾颜卿气的浑身发颤,凝思片刻,竟冷笑出来:“呵,舅母果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与其在这幸灾乐祸,还是想想你接来的处境吧!”
方式一头雾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