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话易九昊就有点听不懂,临到这句更是懵了,什么叫要刚要志还不是不想求人?心说您这季头家,是嘴巴开过光,还是心里住着谎?
肉这一块,易九昊是一定要拿下的,没有这些货,半口流在贺州局势都撑不住,别说还要北进云州、东拓沧澜了。
要说一开始就谈崩了,那就桌子碗筷一把掀,自己再另想门路。可眼下呢,连搞掉贺峰会这么深刻的事情都聊了,可以说三百六十拜都过去了就差这一哆嗦,谁曾想,这一哆嗦哆嗦出事了。
“老弟,你给醉仙居七成折扣,再这么吃半口流,不大好吧?”
“老哥这就言重了,九州互商哪有什么谁吃谁?这趟回去云州,要吃也是几碗半口流呀!”
“那你要吃有肉的还是没肉的?”
“自然是要吃有肉的,卖肉的吃不到肉,那不就成了做面的吃不着面了。”
易九昊暗暗咧嘴,心说你他娘的就是这么谈生意的吗,醉仙居七成,要是半口流还是七成,俨然是易九昊不能接受的,那岂不成了贺州雍州一个档,谁知眼前这货到底怎么想!
“老哥,我等都不是小商小贩,你应知道,七成和八成,嘴上一吧嗒只差一成,实际上这里头的差价一年就能再立几个号子了。”
易九昊心说是啊!所以你就要从我这掏吗!不对呀!怎么就成了七成和八成?刚刚不是还在六成这块徘徊吗?
“我给醉仙居七成实是局势所迫,但给半口流七成乃是老哥的照顾,生意嘛,互通才是道,当有一日半口流要入云州,那边的打点丝毫都不会差。”
易九昊最讨厌这种凭空画大饼,还没让我看到局面就在这凭空压价,真当贺州商人和贺州人一样吗!
“那不成,这里头必须提前说好,七成是半口流无法接受的。届时季头家的店开满贺州,这里头才是利润丰厚之地,也是云贺商道对大西原最重大的意义。季头家明人明相,何须至于在我半口流身上薅羊毛?”
“老哥,薅羊毛那都是无利硬扯,在您这里,半口流乃是一身金毛,还用的着薅?您的铺子走到哪里,哪里必将一片金光。”
易九昊大是皱眉,羊毛金毛,再聊下去聊出来动物世界了。
季牧忙道:“一旦贺峰会说不上什么话,贺商这边如何操作还不是老哥一句话的事?此举才是真正夯定半口流在贺州的首商地位,只要此举达成,那日后岂是简简单单一碗面的事?”
易九昊大饮了一杯,心中万千忖度,一旦聊起这些事情,自己这心里不受使一样总是泛起诸多畅想。
这坐在他对面的,无疑是云商之首,要是这么操作下去,自己这贺商之首便是彻底落定了下来。
这么说起来,乃是云头家和贺头家的聚首啊!
心中翻覆联翩、景象百花齐绽的易九昊,正要捋着胡须的时候,忽然发觉——
肉呢?
不是一直在聊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