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老师!”季牧的脑袋嗡的一声,这一切好不真实,匆步上前抓住韩富的手,两行泪水不能自遏,好在是这一抓,韩富的手尚且温热,“老师,话还多的是,您可别吓我!”
“季头家?抱恙是抱恙,他还能死了不成?”
“你这是什么屁……”季牧猛然转头,话说到一半突然僵住了,一进来过于忙乱,这个时候方才发现,那坐在一旁的人赫然是棠州天香堂的头家——
甄霓彩!
季牧一边抹泪一边收拾情绪,“甄头家在此,见笑见笑,老师他到底怎么了?”
甄霓彩眯着眼,说来她这内心也满是疑惑,这位名震九州的季头家,百豪榜、贡品堂、西北盟主一系列头衔加诸的人,进来时候就像一个孩子,言情之切令人侧目。
说起来甄霓彩和季牧从未有过直接接洽,每次相见都是混在大队人中,充其量是你知我来我知你至而已。但莫看文岐祝正熙各处招展、以为影响广博,实际上在天元商家里,甄霓彩与那几位是同处一档的存在。
“季头家,不如借一步说话。”
二人走出厢房,来到外面的庭院中。
“季头家不必过于挂怀,他只是服了些药需要多睡一些。”
“老师他究竟是何症状?”
甄霓彩哼了一声,“要我说就是肥病,你若觉得我夸大,那便只能说是岁数到了。”
季牧内心长舒一口气,同时却也知道这不是小事,不然怎会让甄霓彩亲至。
不过,等等,怎的甄霓彩来了?
话说回来,韩富与甄霓彩的关系,对季牧来说一直是个未解之谜,当年云季合入棠州他便觉得事情有异,韩富宁愿带着管清也不带自己,这里头的事情必然不一般。
甄霓彩望着季牧的样子,内心已知不少,“季头家的心里就不要一问接一问了,你见韩富之情切,一切尽在不言中。韩富能遇你、你能遇韩富,足慰很多人,你有今时局面不足为奇,韩富不是上阵的人,但却是这世上最知阵的人。”
这一说,季牧便更好奇了,老师和这位甄头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能为一州商首,岂有简单可言,甄霓彩的眼睛仿佛可以看出任何的疑惑,她一瞧季牧就知道他困在哪里,“有些话季头家听听便是,韩富他本是棠州人,在棠州至今还有他韩氏的家底。当年来说,我家与他家乃是棠州望族,从小便也定下一门亲事。
可这世上,遂心之事能有几出?个中不必细究,后来我嫁他娶,然而造化弄人,他早丧妻我早亡夫,就好像这天地与我二人开了一个莫大的笑话。可能我等一年或是他推一年,便是另一番人生,然而就是没有那一年,一切的失落也正是因如此。”
季牧沉沉而坐,一语不发。
“但不管怎么说,韩富对你与任何人都不同,不管出于何种缘由,天香堂都不会坐视不理。而且在我看来,这老匹夫搞出这动静,就是为了引我又引你,跟当年一个德行,手里握着砖身后藏着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