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正熙道:“这里面的收益分配,就按照当年大西原所说的来。”
“这……”季牧心生诧异,相比之下,大西原供的是不经任何加工的原肉,酒可就不一样了,其成本要高过大西原很多。
“就这么定了!”祝正熙一脸坦然,并不显得是卖了多大的人情。
季牧道:“不需几日一定给祝老哥一个方案,届时你我再细谈。”
祝正熙却微一皱眉,“季老弟果然是山水不漏,可是在等什么?”
“不不,老哥错意了,只是酒肉有不同,如此让利在下不敢应。季牧不能让醉仙居从大西原赚来的,回头补给酒中仙所亏掉的,你我一签便是十年,互有所赚才是长久。”
季牧说得坦诚,这些年的名声也不是白来,可一边点头的祝正熙,一边却还是凝着眉头。
“有一事祝老哥尽可放心,日后有云季合的地方一定有酒中仙,契定未签只是细节的问题,季牧在此口头定下,后面绝无差池!”
祝正熙等的就是这句话,目中不由透着几分赞许,商人无不贪利,只是多数人看到的是大利和小利。大商之间从无一杵子买卖,长利短利其实更为重要。像季牧这样的人,进钱的地方一大堆,他是不会逮着酒中仙硬薅的,生意是互通不是挖角。
“季老弟,不管怎样,咱得走得硬邦点才是。”
“雍州和云州有地利之便,二十年的供货正因此处多了不少赚,所以说祝老哥,就算外头刀枪剑戟,咱还是能守得住近处的万千灯火。”
祝正熙笑了笑,“如你所言,你我的生意还真是都在嘉兰江上啊!”
季牧笑道:“既是你我福地,这一谈应该就能多吃点运气。”
祝正熙举起杯子,一口饮尽。
呼呼呼呼!
嘉兰江之夜,忽然刮起来大风,来得急吹得骤,连桌上的菜碟都一阵叮当。水上的鱼灯莲灯被扫倒许多,让这片天地一下子沉暗了几分。
“起风了,说要起风还真就起风了。”
“可能就是一股旋风吧,来得快去得也快。”
“水上哪来的旋风?”
“地上能有,水上自然也能有!”
祝正熙先是一怔,而后大是一笑。
这风吹过,桌上碟碗酒壶一片狼藉。
二人再一望,手里那杯酒却都狠狠抓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