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虎怀了一堆顶大顶大的事,这一来都将季牧“见招拆招”了,脸色一暗,“那我就告辞了。”
“话还未说完,着急走什么。”
“还能有和我相关的吗?”
“二虎,假如,我是说假如,沧澜在水上要搞动静,船的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郭二虎微一思,“那要看你想搞成地步了。”
“仔细说来呢。”
“要是小打小闹,沉个船翻点货都不是事,要是……真要往死搞他们,可能他们是没办法在水上搞动静的。”
季牧眼睛一亮,这话就太让人踏实了。
“不过季头儿,你可得慎重再慎重啊。”
季牧立时点头,“当然,这一次你放心,连点小变故都不会有,沧澜买船你们便好好卖船。”
“可来日方长,最终是不是还是要走这一步?”
“二虎,这是你好不容易拼出来的局面,不管任何决定,我都不会败了大通厂的名声。沉船翻货这种事你永远不要想,来日我要的是你的配合,而不是用它倒了沧澜的货、毁了大通厂的口碑。”
郭二虎咂咂嘴,“真是他娘的奇了怪了,你说这明明是我搞出来的行当,咋你这一说,我自个还感动了呢!”
季牧笑了笑,“聊着聊着你又要往山洞去了,还有说烂了的大刀坑。”
“嗯……以后绝不提那些了,你我已经不用山洞证明什么了。”这话一出,郭二虎也笑了。
“喝两杯吧。”
郭二虎一怔,“说起来,咱俩都没怎么单独喝过酒。”
“最好的兄弟本来就不一起喝酒。”
“倒也是,若有一天我看着初云凌云俩人喝得东倒西歪,那一定是感情出问题了。”
“就是这个道理啊!”季牧连说带叹,酒菜很快上来。
郭二虎啊,你看他四十多岁的人了,但这个家伙却是季牧认识的所有人里最是不变的一个。要说忠心耿耿这样的词,真是作践了二虎,准确地说,他是一个一直在追着季牧的人,这家伙会“吃醋”。
想那些年,二人十次拌嘴有八次是因为季牧身边强人频出,他便觉得有或没有自己差不了大格。总把山洞大刀坑挂在嘴边,那是因为他觉得那是季牧不会忘记的东西,能将他二人与其他人区隔开来。
包括今天也是,二虎怕自己无用方才如此失落,他要的不是助一臂之力,他想变得像马像船一样,载着二人的产业一路奔走。为了这项事业,季牧一句话他情愿把所有船底凿出洞来,他很少问为什么。
屋外的风雪又刮了起来,二人围坐一个红泥火炉,沿子上热着大壶大壶的酒,正中是一锅香喷喷的羊脊。
“季头儿,你说我们最终会是什么模样?”
“我也不知道,但想着它至少应该像这个炉子一样,只要有炭它就能一直红火。”
“没错,烧完了咱俩这两块还有季家郭家两家子弟,你说你我怎就不生个姑娘?”
“干什么?”
“结个娃娃亲……”话说到这郭二虎一咧嘴,“算了算了,这样就挺好,咱俩也不用娃娃亲证明什么了。”
“你怎总想着证明,那不如这样,我干一壶你干一壶,先证明一下酒量。”
“子通!快来扶爹!”
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