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归根西部,西原郡得以繁盛当然是季家人所期。”
“那公子应知,西原郡的坊子都是云州商界的坊子,正是这些成就了西原郡的熙攘,如果没有这些,西原郡就是一具空壳。”
“老头家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布业三件公子能握,陶聚源希望能将此共享。”
“理由呢?”
嗯?立时间,在场的商家俱是一愕,心说这咋还水车撬皮桶,一遍遍没完了?
“理由已然说过,西部坊子!”
季初云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把工艺分享给陶聚源,而后西部的坊子便会固守,反之就要都搬出来?”
“不然呢?”
一听这话,季初云忽然皱眉,“都是自家的产业,想搬就搬,是谁还能阻了不成?”
立时间气氛便有点变了,这眼前小子俨然不知利害,好似一顿乱拳垂在了棉花上,不管你使多大力,对方根本就没痛感。但问题是,目的已经道了出来,这些天吵吵闹闹,至此才是把真东西说出来。
“季公子恐怕不知西原郡对季头家的意义,让西部世界走出来一直是他的志向,一旦坊子全撤了便意味着多年耕耘一朝尽失,这可不是季头家愿意看到的吧?”
就在这时,季初云忽然发觉手掌湿漉漉的,细一抹才知道原来是凌云的汗,也就在这个工夫,季凌云忽然故作奶声,“哥哥,今天晚上吃什么呀?”
季初云眼睛一直,这小子是攒足了劲,声都是吼出来的,“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是哦,爹留下的钱花也花不完,而且云都这个破地方我早待腻了,我们去大都怎么样?”
“二公子,季头家心系西部……”
“哎我说你们是吃饱了撑的吗!”不等这人说完,季凌云一掐腰,满目不解看着众人,“我爹的志向,你们比我和哥都清楚,既然这样你们骂我俩是逆子不就行了?一大堆好吃的好喝的,一大堆花不完的钱,你们说的意义到底是啥意义?”
我和你聊山上云,你跟我说盘中餐,眼下的各大头家就是这种感觉,越是要挟越是把自己变成季牧的同路人,搞得好像来讨伐他这俩儿子不务正业似的!
“要搬就赶早,趁我娘小姑他们都不在,你们都撤出来就把罪名都推到我们俩……不,都推到我哥身上,那时候大家都自由了,可千万别为我爹的情怀拼命使劲,他的那一套我都不信。”
季初云眉目一闪,“布的工艺可以商量,让出一部分也没什么,只是希望各位老头家不要再为我父所累,他的归期无定,季家也不希望你们深陷西部,这撤离之事,季家能帮一定帮。”
一帮老家伙都有一种老子想撕了你却找不到骨头缝的感觉,这叫什么事?他娘的我们要的是布啊,可聊着聊着全成了西部情怀,更不要脸的是,搞得好像他们在维护什么来劝这俩不知辛苦甘甜的小子似的。
回头再一想,这他奶奶的就尴尬了,本以为陶公拿了一张王牌,没想到对上了这俩混不吝的小子,看这哥俩往那一站,把他爹的情怀扔了一地,一边直勾勾瞅着你一边劝诫别着了他爹的道。
这俩小子这么一来,直接把事情干到了最深刻的那一步——
让你撤,你敢撤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