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喜欢你,会一直对你很好的啊!”
“红绡……”
林妈妈跑过来劝他,凤涟能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心里忽然针扎了一下一样疼,蓝烬这人总是喝醉,喝醉了也没规没矩的乱来,但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凤涟能看出他的伤心。
蓝烬喜欢的是大家闺秀,凤涟连个闺阁女子都算不上,她自己很清楚,四书五经她书名都说不全,琴棋书画她一个都不会,甚至女子都会的女红她摸都没有摸过,不通礼仪,不懂规矩,她离大家闺秀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花儿都知道,凤涟努力过,尝试去做一个大家闺秀,可她做不到,她早就形成自己的性格了。
长达十年的单向喜欢,凤涟看上去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越这样的她心思越是没人看得到,没人以为她会当真,没人把她当做一个女孩儿,还是一个父母双亡,心思细腻的女孩儿。
凤涟站着不走也不说话,花儿能看出是因为蓝烬的原因,她往前一步,想把蓝烬拉回来,凤涟却拉着她的手,笑眯眯的说道,“没事没事,看他那鬼样,笑死人了。”
“阿涟……”花儿有些不解,就连花儿都能看出她很难过,她是怎么就这么笑了出来。
但她似乎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拉着花儿就绕路离开,一路上还嘟嘟囔囔的抱怨,“凭什么啊,他们都随便就把家丁杀了,那人本来就该死,我杀了他又怎么了,是他活该……”
薛飞他们几个跟在后面,花儿听着她絮絮叨叨,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她说的本就有理,别说他们是王府,就是普通大户人家,打死个家丁从来没人追查,这些权贵早已视人命为草芥,别说凤涟是被陷害的,就是没有陷害,那个人本来就是该死,要是在西楼,这里所有的官兵花儿都敢杀,死了他们都是白死,可凤涟不能。
这显而易见的陷害牵扯到了帝城的官兵,这些人是帝城守备军队,皇帝刚得了兵权便调出来了一部分,用以维持帝城治安并监视整个帝城,要说这件事里没有皇帝的手笔,花儿死都不信。
果然,下午凤涟还没来得及出去,元公公已经带着圣旨上门,元公公最擅长趋炎附势,之前丞相最为权势,便对相府处处谄媚,如今相府交了兵权,逐出了秦景深,元公公便又开始对皇帝鞍前马后,混的风生水起,比起之前的朱公公不遑多让。
他向来就最看不上安平王府,如今揪上凤涟的错处,更是趾高气扬极了,拿着圣旨喊道,“圣上有旨,清涟郡主凤涟当街杀害官差,其党羽已经伏法,请清涟郡主立刻入宫。”
花儿冷冷的看着他,跪也没有跪,花梨本就是西楼的郡主,元公公自然恨不得赶上去巴结,也不敢对花梨多说什么,转身看着凤涟,阴阳怪气的尖声说道,“郡主,跟奴才走一趟吧?”
凤涟还没有开口,花儿说道,“几个残害百姓的官兵说的话你们都信,堂堂郡主是没有任何威慑了吗?”
“郡主这是哪里话?”元公公上前一步,笑的满脸褶子,说道,“清涟郡主我等自然尊敬,但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花梨郡主想必也明白这个道理。”
“哦?”花梨冷笑,戏谑的看着元公公,说道,“本郡主若是不交人呢?”
元公公不自觉的后退,花儿的眸子纯粹的冰冷,他甚至不敢对视,只好看着过凤涟说道,“清涟郡主若是不进宫,您的两个属下可性命难保啊。”
凤涟没有什么属下,花儿早就把薛飞和川子忘到九霄云外了,但凤涟却没有忘,他说到党羽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她微微捏了捏手指,上前一步,说道,“皇上既然这么说了,凤涟自然领旨。”
“阿涟,”花儿拉住她,说道,“本就是有人陷害,你不必进宫。”
“花儿,没事,我相信你能给我找到证据。”凤涟把花儿的手拿下,笑着说道,“反正我在哪儿都是待,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元公公立刻说道,“花梨郡主放心,小郡主毕竟是皇亲,自然不会有什么事。”
花梨还要再说,凤涟却拦住她的话,笑道,“花儿别说了,哥哥回来了让他别担心我啊。”
元公公也不敢多待,花儿明明没有杀气,但却冰冷的骇人的眼神让她害怕,立刻带着凤涟进了皇宫。
两人走后,花儿回了凤逸的房间,许言已经活蹦乱跳了,可能这次因为伤的重,许诺也确实受到了惊吓,反倒让许言存在的时间长了一些。
许言显然有些担心,对花儿说道,“皇上对郡主出手,不是想借此威胁主上就是想除掉郡主让主上没有其他感情。”
花儿的手指敲着桌子,眉头微微皱着若有所思,说道,“他现在不敢动阿涟,不然一哥哥一定会为阿涟报仇的。”
凤逸对凤涟的感情花儿看在眼里,凤涟那样的女孩子招人疼爱,连花儿都舍不得她受委屈,更何况从小被凤涟照顾的凤逸,皇帝用来威胁凤逸还好,他若是真敢伤了凤涟,别说让凤逸听话,只怕凤逸如今对他的一点儿微薄的父子亲情都会消磨殆尽。
许言也点了点头,皇帝要是不是傻子的话就绝不会伤害凤涟,可这也不排除万一皇帝他就是个傻子呢,花儿想了一会儿,才问道,“一哥哥到底在哪儿?天凌这边许多事我处理不周到,他该回来了。”
许言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不知道?”花儿明显愣了一下,问道,“你们怎么会不知道?你明知道他是……”
花儿话还没有说完,许言便打断他的话接着说道,“凤零向来行踪不定,除非他主动出现,不然没人找得到他。”
“许言,你敢骗我?”花儿手上的冰蚕丝出现,瞬间飞出去缠在许言的脖子上,绝在暗处看见,立刻出来说道,“郡主息怒,风说的是事实,没人知道他会去哪儿,只知道他很快就会回来,这段时间内所有的事情都以他病重无法见人处理。”
“难怪,”花儿冷笑,“我在西楼时听闻的所有消息都说逸世子缠绵病榻,根本无力处事。”
花儿手里的冰蚕丝放下,绝和许言都松了一口气,但想到如今的情况,心里却好像更不安心了,以前什么大事小事至少都是他的事,而且因为他的身体和这个借口,大多数时候什么事都没有,而如今却是一个神经病随时都有可能伤害他最宠爱的妹妹凤涟,而他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花儿很少会有这么大的心里波动,担心这种情绪在她心里起伏,她本来以为许言他们都知道,他既然不想她知道她就不会多问,可却没想到他谁都没有说,越想到这里,她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慌,想起来那天凤零刻意把她弄昏迷,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如今细想,他显然不想让她知道他去了哪里,借着她对他的绝对信任不辞而别,只是没想到凤涟会在这时候出事。
许言他们也有些讪讪,凤逸的事他们管不得,他向来不爱和他们说什么,许言还好,绝几乎没听他说过什么心里话,永远那么漫不经心谁也看不透他的想法,如今想来,以前他们真是心大才一次一次的避过所有的问题,而如今却是没有任何人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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